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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章 陈师鞠旅,民胞物与

    第239章 陈师鞠旅,民胞物与 (第2/3页)

与许国齐齐摇头,显然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而这一次,帅嘉谟也没有再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他呆呆站在原地,不知道作何思虑。

    李幼滋口中不停:“其三,若说是府中三班六房暗中篡改,有洪武十四年黄册原籍,本县留底或许篡改,然原册仍在本部……”

    一本又一本的册籍被李侍郎从百宝箱里掏了出来。

    群臣听到此处,哪还不明白此事原委。

    户部的册籍,明晃晃地点明了,是歙县乡人闹了一个乌龙!

    这笔丝税,最开始就是奔着歙县去的!

    哪里是六县的人头税,分明是歙县的特产税!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廷上只剩下李幼滋一个人的声音,还在如数家珍,分点列论。

    “好了,李卿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也适时叫停了李幼滋的追杀。

    李幼滋闻言一顿,声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他笑着朝皇帝行了一礼,而后将逐一将传阅的册籍,从同僚手中接过,全数放回了箱中。

    随着李幼滋默默归列,殿内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朱翊钧看向余懋学:“余卿,你怎么说?”

    余懋学喜不自胜,眉飞色舞:“臣服气!臣服气!李侍郎奉职循理,渊海邃学,奥操术之精,掌经国之猷,陛下更是宰持万化,分割阴阳……”

    朱翊钧连忙让这厮住嘴:“够了够了!”

    余懋学立刻住嘴,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。

    经此一役,他在乡中的声望必然暴增,只怕能在朱熹身侧享受祭祀!

    一想到此节,余懋学跪地请罪都诚心了许多,屁股更是撅得老高。

    朱翊钧按住余懋学这厮,又看向殷正茂:“殷卿,你说呢?”

    殷正茂无言以对:“臣不管此事了。”

    言语之中尽是无奈,对错倒是辨明白了,乡中声望只怕要毁于一旦!

    日后还能不能落叶归根都是两说。

    朱翊钧又看向许国:“许卿。”

    许国沉默了好半晌,才缓缓开口:“臣有罪。”

    事情争吵到这个地步,错了,就是输了。

    朱翊钧摇了摇头,最后才看向帅嘉谟:“帅嘉谟,六县之争,因你而起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五县人民,耕者弃弄,贾者罢市,甚至五县会议,欲赴阙上书,以声歙人变乱成法之罪;欲兴兵决战,以诛歙邑倡谋首衅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六县闹到什么地步?

    休宁县内“复行聚集乡村愚民、城市棍徒,执旗喧哗。”

    婺源之人,则“号召诸邑,将门吏肆行殴辱。”

    绩溪县更是猖獗,直接“将木梯搭上县首屏墙,揭去原给告示,藏匿在家。煽动乡愚,与门外呐喊鼓噪。”

    祁门县、黔县人少,则“纠集一处,亿众之情,汹汹不测。”

    五邑父老子弟呼号扶挈,人人左袒,御史台、按察使者闻变来,剑无所用威,弹舌无所辨。

    闹到这个地步,结果竟然是一场乌龙,始作俑者,又如何自处呢?

    帅嘉谟呆愣在许久,才颓然跪地:“草民甘领死罪。”

    他跪伏在地,一副认命的模样。

    越级呈文的对错不重要,大不了灰溜溜回乡就是,但如今闹出群体性事件,对错就很重要了——对了还能争取一线生机,错了自然就万劫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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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帅嘉谟咬牙等着自己的死刑。

    然而,许久过去,也未等来皇帝降罪的声音。

    反而只听到皇帝岔开了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还有当初休宁知县傅灿申奏为本县,及歙县,增税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帅嘉谟,你既然翻阅了本县泰半税籍,那歙县如今拢共有多少税项,你尽知否?”

    帅嘉谟疑惑抬起头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有降罪,更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问起这事。

    傅灿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,他自然知道。

    徽州府的杂税,他更是了然于心。

    他此刻心如死灰,只语气僵硬地回道:“草民知道,本县嘉靖年间才汰撤过部分杂税,如今拢共不到百种。”

    “有协济、丝绢、鼓铸、铺费、邮传、屯种、税契、见役、散官、闸办、随办、茶株、酒醋、房屋赁、椒、果木利课、桐油、墨窑、油榨、水磨、水车磨……”

    帅嘉谟一连换了几十口气,直换得空气稀薄——若非文华殿内缺了气息,怎么会每念一道税项,群臣的脸上便铁青一分?

    朱翊钧一边听着,一边敲击着桌案。

    好一个“还不到百种”!

    这不是数十道杂税,是几十道耳光,扇在文华殿廷上君臣的脸上!

    不过气归气,这次朱翊钧却是很有耐心,并没有出言打断。

    等到帅嘉谟逐一念完。

    朱翊钧轻轻颔首,收敛了多余的表情:“徽州府情,朕已尽知。”

    群臣侧目,皇帝这是要一锤定音了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事跟文华殿上群臣关系不大,众人只是等着皇帝显露他的真正目的而已。

    只有殷正茂、许国、余懋学等人真切关心,纷纷下拜:“臣等伏乞圣裁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先是看向殷正茂与许国:“你们也是朝廷大员,应该知道朕的文华殿上,不是按闹分配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朕不能因为你们闹得厉害,便给歙县减税。”

    “这笔丝绢,往后还是理应歙县继续交下去。”

    当初徽州府不是没提过免税的方案,但这个口子开不得。

    一说给歙县免税,其余五县立刻就闹了起来,鼓噪着歙县免税了,我也要免税。

    如此,只能铁石心肠。

    殷正茂与许国只觉狼狈不已,踉跄应命。

    朱翊钧见两人恭顺领命,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放缓语气,留有余地道:“不过当年傅灿做的事也不厚道,商人富庶,没道理加收全县的人头税。”

    “加上这数十道杂税繁重,民生困苦,才使得六县一点就燃。”

    殷正茂、许国勉强应下。

    内臣与户部诸臣纷纷出列:“臣等失察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也不做理会,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朕虽然不会径直免除歙县一干杂税,但此次税改,可以徽州府为试点!”

    “与松江府一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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