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六七、证人与质询 (第3/3页)
个项目,在一些确认文件里应该能找到我代我父亲附属的材料签收记录。那些文件可以证明我确实了解当时的真实情况。”
现场瞬间一片哗然。
“刻意在听证会上作伪证?!”
“我没听错吧?他说的事情是不是跟今天的听证会完全无关?”
“闭嘴,菜鸟,这TM才是真正的大新闻。”
连安德鲁·普赖尔一时间都失去了风度,伸直了手臂直接就对着威廉·加西亚这边指:“他说谎!”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最终在听证会主持人的连续敲锤下,现场才逐渐恢复平静,
负责质询的委员会成员忍不住确认道:“威廉·加西亚先生,你知道如果你所述完全属实的话,那么你作为当时的知情人和直接的参与方,肯定也逃脱不了罪责吗?”
威廉·加西亚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。但是昨晚一位来自施瓦茨投资公司的先生,给了我很大的鼓励,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该继续隐瞒自己的罪恶。尽管我父亲已经去世、装潢公司也已经破产,不过我作为他唯一的子嗣和合法继承人,依旧愿意承担这份罪责。”
其实威廉·加西亚当时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具体原委,他那时候只是因为对公司的日常经营充满好奇,于是被父亲允许到现场去待过一阵而已,
但作为一名法学生,当有机会提前考虑,又真正坐到证人席位以后,他更清楚对于一名政客而言,真正的杀招在哪里。
在学院的法学专业里有个笑话,说当一位政客在听证会上被询问是否曾经杀过人时,那么最理智的做法是承认事实,
杀人在法律上往往还有回旋的余地,比如说事情是不是意外、对方是否先进行了攻击、真正的死因会不会是死者的自身疾病、行凶者是否另有其人等等,律师们可以辩解的方式有很多种,
可如果被揭穿刻意在听证会上说谎,对于一名政客而言,政治生涯就几乎已经上了绞架。
——政界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真相,需要的是信任、默契,以及体面。
相比选举舞弊,刻意在立法机构的听证会上说谎,而且被当众证实,才会是在职政客们真正的死罪。
而威廉·加西亚相信,自己愿意认罪也要揭发对方刻意隐瞒的行为,应该会成为这件事最有力的证明。
按照正常人的逻辑,说谎只是小事,直接参与犯罪才是大问题,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背负着人命、却是只为了去指控别人说谎,民众们朴素的情感认知,会让他们把这视为真相,
不过那位州务卿先生倒是一位合格的政客,看他从一脸轻松变得这么激动,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小人物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。
现场这会儿没有再次哗然,不过窃窃的私语声又再次冒了起来。
“施瓦茨投资公司……我好像没听说他们跟建筑协会有利益冲突啊?”
“州内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型的建设项目,所以收到消息的银行家打算争抢投资名额?”
“我只觉得他们真有胆子,州务卿先生的姓氏可是普赖尔……”
旁听席上的记者和先生们,大多都对本地的政商各界有所了解,
有时候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名字,他们就能自动把整个故事给补充完毕。
至于那些该死的银行家……
要不是当时他们急于收回借款,父亲的公司和家里的房产其实本来还有勉强保留下来的机会,是他们给了“最后的一刀”,
没想到他们这次居然还想要利用自己,真是可笑。
他们精明地以为,只需要花一笔小钱,就可以收买一个落魄的穷光蛋,
却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,这个穷光蛋做梦都想要的,其实是这个作证的机会。
威廉·加西亚手里没有能指控那些守财奴的东西,却也可以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——应该会有人去对付他们的。
想到这里,威廉·加西亚扭头看着坐在稍远处的安德鲁·普赖尔,稍微舒了一口气。
需要喝醉才能安然入睡的日子,我受够了。
接下来应该轮到你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