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一章 朕恨不得罢免了自己,罪己诏! (第3/3页)
顿时,万族哗然。
“不可!”海瑞听到这话,几乎是呼喊出来。
他不允许大明仙朝的仙帝,自己伟大的君父身上,有半分污点,决不允许!
就算是死,也不允许!
严嵩等人,更是纷纷心头一颤,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叩首,高呼“不可”、“三思”等等言语,然而嘉靖却不予理会。
诸天万族,更是纷纷劝阻。
哪怕知道他们的劝阻,皇帝陛下听不到,却也依旧发自肺腑的不希望如此。
在他们看来,太子犯的罪过,怎么能由如他们此伟大的君父承担!
然而,无人可以劝阻!
翌日,嘉靖的罪己诏,降临诸天。
“朕以冲龄践祚,承先帝遗志,夙夜忧惧,唯恐有负苍生托付。今观诸天沸腾、民怨鼎沸之状,如芒刺背,如刀剜心。”
“今夜披衣独坐,见窗外月华如水,却照不亮这满殿阴翳,提笔欲书,竟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“朕自登基以来,每思太祖、成祖及历代帝王之不世功业,常怀惕厉。”
“千余载春秋苦修,未尝有一日安寝。”
“凡人时。”
“或有人言,朕痴迷丹道,然则朕在西苑闭关,非为求仙长生,实为替万民祈福禳灾。每逢天灾人祸,朕必斋戒焚香,三日不食,以身为祭,换取上天垂怜。”
“这般苦心,可昭日月。”
“辛得天意垂怜,终致今日之局。”
“昔年,朕在玉熙宫闭关修行,忽闻京畿地震,房舍倾颓者无数。”
“朕赤足奔出丹房,见宫阙摇晃如风中残烛,当即呕血三升,染红明黄龙袍。”
“彼时太医跪地痛哭,言朕龙体受损,须静养百日。然朕强撑病体,连发谕旨,命户部开仓放粮,命工部抢修民舍。”
“这般肝脑涂地,也换得“昏聩无道”之骂名,然而朕不在乎。然朕深知“子不识父”之理,宁负恶名,岂忍弃万民于水火?”
“可惜,已然为时晚矣。”
“十日前出关时,视听诸天,见有老农卖儿鬻女,只因灵根检测耗费家财。见有举子投河自尽,只因资质平庸难入仙门。”
“此间种种,不胜枚举。”
“诸天万族,仙道艰难,是朕这皇帝做的不到位,朕恨不得罢免了自己。”
“这些血泪斑斑的纸页,如利刃剜心。
“说到太子,朕心中如刀绞般疼痛。五岁能诵《尚书》,七岁可解《周易》,朕曾以为他是大明中兴之主,给予重望。”
“朕在太庙跪了十日。”
“看着先帝们的牌位,泪如雨下。”
“国法难容,家规难违。太子伙同大臣结党营私,私改祖宗成法,致使天下动荡,朕若再包庇,如何对得起万族众生。”
“灵根体系利弊权衡,朕始终游移不定。”
“修行体系,牵一发而动诸天万族。时间长了,也必然会衍化为固定的阶级,普通生灵,终究是不能与权贵家族、宗派相比。”
“然思来想去,灵根体系,却对于万族生灵来说,何尝不是唯一的公道?”
“权贵也好,宗派家族巨擘也罢,灵根好坏,全凭天意而定。”
“常言道,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。”
“权贵有朝一日会落魄,底层亦可凭借灵根而翻身,各领风骚。”
“你方唱罢我方唱,亦遵循因果循环之道?”
“说一千道一万,终究是朕这个皇帝,无法得两全之法,朕有负于诸天万族!”
“今日写下这罪己诏,非是推诿责任,实是痛定思痛。朕知这诏书传出去,定会有人说朕“甩锅太子”,说朕“惺惺作态”。”
“然则朕以帝王生涯起誓,所言句句肺腑。”
“今虽褫夺东宫,仍许保全性命;不法臣工,亦念其旧功。”
“惟灵根之制,牵系诸天万族,实为天命所系,权贵兴衰,皆由灵根定夺;寒门崛起,亦仗此道通天。此乃天道循环,非朕可逆也!”
“万般罪孽,朕一肩担之!”
“这罪己诏,朕将命人抄录,传与诸天。朕知单凭一纸诏书难消民怨。”
“太子今日之大错,与朕之信任和放权,脱不开关系,这是朕的失职,亦是对诸天万族的轻率。”
“然常言道,子不孝父之过。”
“朕决定,在百年时间内,从诸王之中择一仁慈、圣明之储君,立为太子。”
“之后,朕将携罪臣赴仙冢,为万族辟通途。若他日新君昏聩,诸天可凝意志,朕必应天命,护佑苍生。”
“临楮再拜:一拜祖宗社稷,永固鸿基;二拜万族生灵,恕朕愆尤;三拜后世子孙,谨记“水舟”之训。”
“愿大明日月长明,愿诸天众生永安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