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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一六章 坐堂寻踪

    第六一六章 坐堂寻踪 (第1/3页)

    潇湘馆的厅堂从未在正午时分这般热闹过。

    喜妈妈风风火火地指挥着小厮关上大门,又扯着嗓子将各房的姑娘都叫了出来。

    一时间,整座乐坊像是被惊扰的蜂巢,到处是脚步声、低语声和惺忪的抱怨声。

    “都听好了!”喜妈妈站在堂前,叉着腰,胭脂红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醒目,“今儿来了位神医,要给大家伙儿瞧瞧身子!这可是天大的好事,谁也不许躲懒,都给我收拾齐整了出来!连后院养病的、厨房帮佣的,只要是女的,都到前头来排队!”

    青鸾在一旁帮着张罗,将乱哄哄的人群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。

    姑娘们多半睡眼惺忪,有的连妆都没来得及上,素面朝天,披散着头发;有的裹着薄衫,脸上还带着枕痕。

    她们相互窃窃私语,都是好奇。

    这种地方,看病从来是能拖则拖,哪有人主动请大夫来看的?更别说是免费的了。

    楼上雅间内,殷衍坐在桌边,闭目养神,那只碧荧荧的假眼在眼睑下微微凸起,像沉睡的异物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,发出规律而低沉的笃笃声,仿佛在计算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殷兄,”魏长乐忽然转过身,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,“劳烦您往边上挪挪。”

    殷衍睁开眼,独眼中闪过疑惑,但还是依言向左侧挪了一个位置。

    魏长乐展开卷轴,却不是画,而是两张并排贴着的画像——纸色微黄,笔触细腻,显然是出自画工老练的匠人之手。

    殷衍只看了一眼,便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左边那张是个年轻男子,约莫二十五六岁,面容清俊,眉眼间带着读书人的文气,鼻梁挺直,嘴唇微薄。

    右边那张则是个四十上下的汉子,脸型方正,浓眉阔口,下颌留着短须。

    这两幅画,殷衍瞬间就认出来。

    不正是摘心案两名死者,画像在诸坊都有张贴。

    “司卿这是……!”殷衍声音压低,独眼盯着画像。

    魏长乐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从怀里摸出两枚铜钉,走到殷衍身后的墙面。

    他选的位置十分巧妙,正好在殷衍身后,只要坐在殷衍对面,就能看见。

    且光线正好,不暗不亮。

    铜钉入木,画像挂起,两张人脸便悬在了殷衍身后几步之遥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神医,”魏长乐退后两步,审视着画像的位置,满意地点点头,“看病的时候,病人总要看着你,自然也就会看见你身后的画。若有人认得画中人,眼神、表情、呼吸、脉搏……总会有异样。”

    殷衍恍然大悟,右眼眼角细纹加深:“原来如此……可司卿,万一她们不看画呢?”

    “人走进陌生的房间,第一件事是什么?”魏长乐反问,笑容里带着洞察,“是观察环境。尤其是这些常年周旋于各色人等的女子,她们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、打量四周。”

    殷衍摇头道:“她们对这里不陌生!”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诊病,前所未有,很是稀奇。”魏长乐笑道:“所以今日这房间,对她们来说就非常陌生。你这张脸已经足够引人注目,再加上身后的画像,她们不可能不看。”

    殷衍沉默片刻,独眼盯着魏长乐:“司卿思虑周全。只是……若真有人认得,恐怕会惊惶失措,当场露馅。”

    “那岂不是正好?”魏长乐轻笑一声,走回桌边坐下,“我们要找的就是认得的人。她若当场失态,我们便当场问话;她若强作镇定,我们便事后留人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门外响起喜妈妈夸张的笑声和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神医!公子爷!都准备好了,您看是现在开始?”

    魏长乐冲殷衍使了个眼色,殷衍整了整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,清了清嗓子,声音恢复了那种砂纸磨过粗木的低沉:“让她们一个一个进来。抬一件屏风进来,挡在门前,我瞧病的时候,不喜欢有人往里窥视。”

    喜妈妈连声应好。

    很快,小厮搬来一面绣着花鸟的屏风,立在雅间中央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站在门外看不到两幅画像,只有进门绕过屏风,坐在殷衍身前,才能看清楚画像。

    魏长乐则是站在斜角,既不会让人注意自己忽略了画像,自己也能清楚地观察到殷衍对面每一个人的反应。

    “第一个——春杏!”青鸾在门外唱名。

    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走进来。

    殷衍抬手,指着身前的小圆凳:“坐下!”

    春杏依言坐下,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移——果然,她看见了殷衍身后那两张画像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在左边那张书生脸上停留了一瞬,眉头微蹙,似乎在回忆什么,但很快就移开了,表情没有太大变化。

    殷衍观察着春杏的脸色,碧色幽幽发亮:“你近日是否常感头晕,夜寐多梦,醒来时口干舌燥?”

    春杏一惊,连忙点头:“是……是的。夜里总睡不踏实,白日里也没精神。”

    “舌尖伸出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春杏迟疑了一下,还是微微张嘴,伸出舌尖。

    殷衍看了片刻,声音平淡:“心火旺,肝气郁。少吃辛辣,多饮温水,午后可小憩片刻。下一个。”

    整个过程干脆迅速。

    春杏起身行礼,退了出去,自始至终没再去看那画像第二眼。

    魏长乐眼神平静——第一个,不是。

    “第二个——秋月!”

    如此这般,一个接一个的姑娘被叫进来。

    殷衍不愧是监察院里精于药理、擅察隐疾的好手,仅凭面色、眼神、呼吸、舌苔,便能说出七八分症状,往往一语中的,引得姑娘们惊叹连连。

    而魏长乐则如潜伏的猎手,静观每一个人的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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