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二一章 胭脂劫 (第2/3页)
应当还不至于毙命……”
“不是死了!”刘旭急得直摆手,“是不见了!活生生的人,没了!”
周兴先是一愣,随即暴怒:“放你娘的屁!她关在禁院,院里有三个好手看着,馆子四周全是咱们的人,多少双眼睛盯着!她一个半死的婊子,能飞上天,还是能钻进地?”
“千真万确啊,参军事!”刘旭额上冷汗涔涔,“方才有人去送早饭,一进院门,就看见那三个兄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,叫不醒!关人的屋子,门锁被撬开,扔在门槛外……里头空空荡荡,连个鬼影都没了!”
周兴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,太阳穴突突狂跳。
他低吼一声,甩开刘旭,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,夺门而出,直冲楼下。
孙桐脸色铁青,紧随其后。
一行人气势汹汹,穿过清晨略显冷清的街面,冲进潇湘馆的大门,惊得早起洒扫的龟公仆役纷纷避让,噤若寒蝉。
老鸨喜妈妈早已候在前厅,脸上厚厚的胭脂也盖不住那份惨白。
见周兴满面阴戾地带人闯入,她双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
众人直奔后院那处偏僻的禁院。
院内景象一目了然。
三名精壮汉子歪斜倒地,昏迷不醒,胸膛尚在起伏。
关押香莲的那间厢房,门扉洞开,一把铁锁孤零零躺在门槛外的青石地上。
周兴一个箭步抢入屋内。
房间窄小,除了一张破榻、一张旧桌,别无他物。
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,却已无踪无影。
“参军事,”孙桐快速查验了院中三人,进来低声禀报,“都是被重手法击晕后颈,力道拿捏极准,只昏不亡。下手之人是个高手,进来、击晕、开锁、带人、离开……一气呵成,没弄出半点多余声响,外面布控的弟兄们竟无一人察觉。”
周兴站在空荡荡的床榻前,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缓缓走到院中,抬头望了望那不算太高的院墙。
飞天?遁地?
“查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嘶哑,“馆内所有人,立刻给我集中到前院,分开盘问!昨夜至此刻,可曾听到任何异动?见到任何可疑人影?后巷、侧门、所有能进出人的狗洞墙角,重新给我一寸一寸地勘验!掘地三尺,也要给老子翻出点痕迹来!”
“是!”众衙差轰然应诺,四散开去。
孙桐凑近,声音压得更低:“参军事,这手段,这胆子,神不知鬼不觉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捞走……除了监察院那帮专干黑活、无法无天的家伙,还能有谁?”
“除了那个小杂种,还能有谁!”周兴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碗口粗的树干上,震得枝叶簌簌乱颤,手背瞬间红肿起来。
“可……”孙桐面露苦笑,“证据呢?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抓到。”
周兴胸口堵得发慌,他知道孙桐所言非虚。
没有当场擒获,一切指控都只是臆测。
香莲此刻多半已在监察院内,可摘心案的卷宗里,根本没有“香莲”这个名字。
若以办案为由去要人,非但要不来,反而会让即将了结的案子再起波澜。
更何况,即便香莲真是涉案人证,没有监察院掳人的铁证,京兆府又怎敢去那龙潭虎穴要人?
前车之鉴不远,虎贲卫大将军独孤泰亲自上门,尚且铩羽而归,连坐骑都折在了那边。
“参军事,眼下……该如何是好?”孙桐见他久久不语,低声问道。
周兴连吸几口长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
悔意,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。
留着香莲,本是香饵钓金鳌,如今倒好,金鳌没上钩,香饵反被一口叼走。
早知如此,就该结果了她,干净利落,永绝后患!
香莲落入魏长乐手中,以监察院的手段,必能撬开她的嘴。
若真让他们从中挖出什么……周兴不敢深想。
“加派人手,给我死死盯住魏长乐!”周兴感觉喉头腥甜,他凑近孙桐,几乎耳语,“还有……那两具尸首,不能留了,必须处理干净,半点痕迹都不能剩!”
……
……
监察院,隐土司。
此处光线永远晦暗,即便晨光透过高窗的细格洒入,也迅速被屋内沉凝的暮色般的黑所吞没,只在地上投下几道淡金色的光斑。
香莲躺在内间一张铺着干净软褥的榻上,脸色惨白如纸,但呼吸已趋于平稳。
殷衍将染血的布巾扔进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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