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 (第2/3页)
枣时,都会让它马上吐出一整棵枣树。
滴落的鲜血并未浪费,很快被《邪书》吸食一空。
少年左手作向下抓取动作,《邪书》倒飞而起,落回少年手中。
指尖滑动,解开禁制,随即少年轻轻一丢,《邪书》……落进了女人嘴里。
女人的眼睛迅猛睁大,她感知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机降临。
事实,也的确如此。
李追远早就知道女人的血肉和这血海瓷高度融合,因此想要从女人体内将血海瓷抽出来,不说能否真的办到,这所费之力气精力,绝对高昂。
可若是换个角度呢?
把女人的灵魂意识,从这具身体里剔除出去,那所余下的部分,就都是血海瓷了。
虽然有些累赘,上头还有很多皮肉骨头包裹,但那并不碍事,就当是现在人买真皮沙发后还喜欢用布做个套进行保护。
其实,相似的操作,自己的那块小罗盘也能完成,罗盘里的那枚铜钱拥有将人的皮肉催化成“太岁”的诡异之力。
可一来小罗盘毕竟没《邪书》的主观能动性,用它去消磨太久也太累,二来小罗盘现在还在谭文彬手里。
如若自己让谭文彬抛过来接住,可能会促使女人那边的同伴即刻进场,破坏掉李追远的节奏。
无字书分出缝隙,裂开到第一页。
第一页里,《邪书》的牢房中,出现了一口大锅,一个女人正拿着长勺对里面不停搅拌。
无字书剧烈震颤,《邪书》画面中的搅拌则更加迅猛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女人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嚎叫,这次,不带一丝一毫表演成分,因为她的灵魂和意识,正在快速被剥离,吸纳进这书中。
这一刻,她终于意识到,无论是先前的阵法对决,还是刚刚的心理战术博弈,眼前的少年,都是让她先出招,然后进行反制。
天赋可以从娘胎里带,机缘有时候也能从天上掉,可这心性……还能自己闭关养成么?
再次结合少年先前主动走出来让自己先出手的举动:
“你……在……江……上……”
“对。”
“轰隆隆!”
外围的风墙骤然变化,女人终于向同伴下达了动手的命令。
再不动手,她就要死在这里了,而且是被剥魂抽灵,余下全被对方当材料拿走的最惨烈死法!
虽然她知道,少年肯定早就猜出来她有同伴,而少年自始至终的平稳也表明他那里也有后手,但她现在,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同伴可以扭转这局面了。
天上的风筝,在此刻朝着少年所在位置,垂直落下。
速度之快,所刮起的音啸,远超林书友前阵子在南通放的哨口风筝。
李追远听到了,但他没理会。
王对王,女人这里没机会,兵对兵,她更没机会。
“咿呀呀呀呀呀呀呀~~~~”
先前在外头等待许久,这使得林书友有了充分时间去思考准备自己接下来的出场方式。
该喊什么,该念什么,也早已打好几版腹稿。
然而,对方的这一阵音啸,将林书友的稿子一把撕碎。
除了这最原始的戏腔鬼神之音,但凡正常点的发言,都会被完全盖过去。
白鹤童子手持双锏疾驰而至,自皮肤底下显露而出的本色纹路,此时像是泛起了光泽。
自打阿友与童子再次确定好主从关系后,阿友还没正儿八经的动过手。
润生被三只眼做了美颜,重活儿都不敢干怕崩了皮吓到李大爷,让阿友一直手痒痒到现在。
这会儿,他可算逮到机会了,这无处释放的热血与躁动,终于得到宣泄!
“轰!”
朝着少年垂直而落的风筝,被中途撞飞,双方在地上一阵滑行,给废墟硬生生清理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。
林书友没动,风筝自己先行脱离退开,落于远处。
风筝内,有一个男人,他先前其实就跟着风筝在天上飞。
按理说,成年人的分量肯定不适合这种行动,若是小孩子倒还可以,亦或者是侏儒身材。
但他的分量,真的很轻,因为他全身上下只有一颗脑袋和一个胸口,四肢被削了个干干净净。
一根根黑色的铁丝,将身上的风筝与他本人串联在一起。
伴随着快速折迭,风筝开始分解闭合。
其人,变成了双脚踩着高跷、一身白色、头顶高帽的白无常形象。
他和白无常没半点关系,单纯就是这种折迭比较偏向那种形象,故而又额外做了些装饰。
李追远一边在炼化身前的女人,一边留意到了那处的动静。
机关术。
很古老的秘术。
李追远曾在车匪路霸村里感悟到过一套《齐氏春秋》,里面记载的是历代古墓里的机关要术,算是一个重要分支,这机关术里还有一支,是专门针对个人的。
再看女人对自己的折迭狠辣,显然,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,会主动地将感悟用在同伴身上,并且帮助同伴们发展和成长。
她的建队思路,比早些时候的赵毅还要夯实与长远。
当然,每个人的优势点不一样,赵毅那家伙早前不注重团队深度培养的一大原因是,他擅长哄骗女人来吃软饭。
“生人勿近,勾魂拿命~”
艺术加工久了,就成习惯了,那个被机关包裹的人彘,是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白无常的身份。
如若没去过丰都,还真会觉得这一幕有点冲击力,可去了丰都后,这种形象,林书友见到了,只觉得可笑。
眉心印记一闪,白鹤真君的气息瞬间切换为鬼帅。
林书友:“你要和我比……谁更阴间?”
白无常显然没料到,自己的艺术靠拢遇到了真家伙,但这时候已顾不得其它了,头儿那里快没命了,必须得抓紧时间破局。
两根杀威棒抽出,白无常速度飞快,冲向林书友。
林书友竖瞳开启,双锏抡动,不闪不避,直接迎击。
双方的身影快速交替闪烁,彼此都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,一时间,竟难分胜负。
可白无常知道,是自己输了。
因为对面的林书友,显然越打越兴奋,越打越畅快。
人是活的,机关术却是死的。
这也就意味着,白无常的实力已经定型在这里,他接下来,只会因机关的磨损战力不断降低,而对面的这个大活人,可以靠精神信念,压榨出更多潜力,而且不出意外的话,对方肯定有短时间内可迅猛提升力量的秘术还没有用。
自己破不了局,这个对手,他打不过,只能暂时牵制住他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林书友一边打一边在大笑,尤其是小远哥还通过红线,告诉他没必要急着结束战斗,可以多玩会儿。
这真的是难得的好机会,下次遇到这种轻松的情境以及这么合适的机关桩子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打着打着,林书友还尝试进行真君和鬼帅状态的切换融合。
他本不至于玩儿这么大的,但童子告诉他,眼前的这个“白无常”,就这个实力了,不可能再忽然突破这一范畴,阿友这才敢大胆地试。
“无量天尊!”
斜后方的建筑物内,一个道士手持桃木剑跳了出来,飘然落下。
鞋底一触地,其剑尖就直指李追远,身形如虹,急速而至。
道长:“邪魔,尝我流云剑气!”
谭文彬:“牛鼻子,邪魔在此!”
道长出来时,谭文彬也动了,直接落在了道长与小远哥之间,下落过程中,他还扯下了脸上赵阳林的面皮,怕被损坏。
而他的这一真身显露,相当于将原本的既定局面彻底改写,标志着有一个团队彻底落入了陷阱。
道长神情一滞,不可思议地看着谭文彬。
与林书友打斗中的白无常,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。
而正在被《邪书》抽取灵魂意识的女人,眼里则多出了一抹释然。
“你们……真狠……”
言外之意是,已经拿到了身份,却还敢主动出击,去剪除其它竞争对手。
一般来说,如果摸索到这一浪有其它团队活动的痕迹,第一反应是先做好自身隐藏。
那种敢主动去找其它团队麻烦的,要么是二愣子,要么就是有着绝对强大的自信与实力。
走江越往后,二愣子几乎就见不到了,所以只可能是后者。
李追远:“你说反了,到底是谁在对谁动手?”
捋顺了来看,其实是女人这边的团队,主动对自己这边下的手。
虽然,李追远也的确是定点钓鱼了,可这把玩儿的,本就是愿者上钩。
“你……就不……担心……这一浪……完不成……这么早……就……自相残杀……”
“是你要杀我的。”
李追远再次进行纠正。
当然,站在对方的视角,这并不算错,她也不是在强词夺理。
如果李追远愿意,主动透露出自己也是伪装者的身份,那么女人这边大概率不会强行动手,而是会将手尝试性摸向其它房,如果她们不知道其它房也早就被替换的话。
从完成这一浪的大局考虑,如若大家在进赵家山里老宅前,互相争斗损耗过大,很可能就会导致这一浪的最终目标无法完成,所有人都输。
“你竟……如此……自信……”
“在我选择这一浪时,我根本就没想过还会有帮手。”
女人眼睛一颤,少年先前话语里,有一个词,让她清晰捕捉到了,那就是:选择。
如果说先前,还是技不如人在实力上被这少年给压制的话。
那么此时,女人终于感受到了一种绝望。
冥冥中,她好似察觉到,自己和眼前少年所走的江……好像不一样。
谭文彬扯动了一下嘴角,又用手揉了揉,道:“还是自己的脸用得舒服,看来,我是没有当老爷的命。”
道长:“找死!”
剑锋快速刺出,如池面竖起后的波光粼粼。
谭文彬身上弥散出血气,血猿之力激发的同时,五感全部提到最高峰,浮光掠影般的剑气在他眼里像是被按了慢放,耳朵也在细听着对方的步伐。
一个在不停地刺,一个在不停地闪躲。
等一个回合交手结束,道长不得不后退换气时,谭文彬还站在原地。
就是,胸口有一道斜向的伤口,是被剑锋刮出来的。
感官上完全来得及,可脑子里的身法分析以及应对措施,有点慢,吃了一记小亏。
谭文彬清楚,这是其它配置都没问题,自个儿给拖了后腿。
但好在,伤得不重,这学费他也给得起。
另外就是,虽然道长隐藏得很好,但谭文彬还是听到了对方心脏的超频跳动。
看来,道长的剑很犀利,刺得很猛,却不够持久。
谭文彬摊开双手,看着掌心里泛起的红色。
初步估算了一下,继续保持先前那种交手烈度,自己肯定能耗得过这道长。
“别休息了,继续!”
谭文彬身形如猿猴跃起,道长后退,谭文彬砸落至那处位置后,又俯身前冲。
道长现在的本意还是想要第一时间解决掉眼前的阻拦,去救自家的头儿,所以先行选择闪避寻找空档以求一击重创。
然而,谭文彬的感知极为敏锐,压根就不给他取巧的机会,他自己反倒因为为了避让而避让,险些被对方近身创伤到身体。
他的身体虽然灵敏,却又极其精贵娇气,以往走江踏浪时,他只负责出挑一击,而后迅速返回至同伴身后,绝不恋战。
故而,他只得重新更改策略,再次拾起攻势。
谭文彬见状,也就不再攻击,继续进行着身法上的特训。
但每当道长又想像先前那般后退寻求换气时,谭文彬都会主动前扑,打断掉对方的节奏。
不得已之下,道长抽出一张符纸,低喝道:
“流云道法——画地为牢!”
桃木剑刺穿符纸,朝着谭文彬身前画圈。
一时间,谭文彬只觉得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。
桃木剑又一次刺来,这次,扎中了谭文彬的右肩。
谭文彬左手立刻伸出,抓住桃木剑,不顾触及时自己掌心里升腾出的灼热白烟,沉声道:
“南通妖法——还没想好!”
双眼眼白消失,彻底变黑,黑色快速流转,于身前一片模糊中,精准定位到了道长的眼睛,成慑!
“额……”
道长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,眼角处流淌出鲜血,视线泛红。
谭文彬一个猿步,成功近身,一拳砸去。
道长战斗意识还在,脚尖点地,尽可能地避开大部分力道,可自己的右肩膀还是吃到了这一拳。
“砰!”
道长身形于半空中一阵不规则旋转,最后虽是平稳落地,可那右臂却开始不跟着身形进行甩动。
一个右臂被刺了个窟窿,一个右臂骨折。
谭文彬觉得自己不亏,还赚了。
他对自己的定位,一直放得很低,他觉得自己是被小远哥强行“提”起来的实力,能做到与对方成员换伤,就算没拖后腿。
道长目光看向头儿那边,又看向白无常那儿,最后锁定自己身前一身妖邪味儿的谭文彬。
谭文彬:“你的目光不再坚定了,想跑是么?”
道长冷笑一声:“跑什么,我们这边最强大的那位,还没出手呢。”
谭文彬:“巧了么不是,我们这边也一样。”
一直停留在外围风墙中的身影,终于动了。
他身前的风,因他的步伐而“熄灭”。
走出来的,是一具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大汉。
伴随着喉咙里的一声低吼发出,大汉身上的衣服崩碎,显露出其真容。
一张脸,除了眼眸处,全被铜钱覆盖。
这铜钱,从脸上一路下延到四肢,铜钱的年份不一,并且有的腐朽老旧,有的完整崭新,而铜钱夹缝中,更是夹杂着不知多少张分属不同门派传承的符纸,陈腐的岁月气息流转。
他张开嘴,两颗獠牙显露而出,可怕的尸气更是在剧烈沸腾,引得四周沙石不断滚落。
这个团队的最后一位成员,竟是一头僵尸!
青绿色的光芒,自僵尸眼眸里泛起,比之其身上那份浓郁的古老沧桑,他的目光,就显得稚嫩很多。
李追远推测,应该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,另一个人的灵魂意识进入到了这具僵尸体内,完成了入主。
至于这种“机缘”到底是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,有待商榷。
可就算他并不是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古老僵尸,其现在所展现出的气息,已然十分可怕。
里面的那位也是真能忍,灵魂不仅得承受尸气的折磨与侵袭,本身更是成为人弃鬼厌、天地不容的存在。
怕是只有每次浪后的功德分润,才能化解些许他身上的业债,求得短暂珍贵的舒缓。
毫不夸张地说,这个团队的整体水平,是李追远自走江以来所遇到的所有团队里最高的。
即使是赵毅,在小道童陈靖没有起来前,正面对上这样的团队,也没胜算。
它的高,是那种平均没短板的高。
而且,明知道头儿已经落败,这边明确成了陷阱,可团队里余下的人,依旧一个接着一个地跳下来填。
那位道长有想法要走,可到底没走。
这种团队凝聚力与纪律性,当得上一声优秀。
李追远心里甚至都产生了一种惋惜,这个团队如果不是对上了自己,如果他们一开始选择替换的不是二房,那他们应该能在江上继续走很远。
可如果永远只停留在口头上,并不存在于现实。
或许以后,也会有人以相同的心情,来评价自己呢?
僵尸的出现,让白无常与道长的信心为之一振。
过去多次团队遭遇危机时,都是靠他来挽回局面,哪怕是看似必死的局,也能得到扭转。
然而,他们很快就发现,与自己对战的人,并未有什么特殊变化。
没震惊,没低落,没慌张,甚至,还变得更加高昂。
林书友手中的双锏挥舞得更加起劲,他自己这里打爽了,也就开始期待润生的真正实力。
谭文彬还特意分出了不少注意力,去注视那边即将开始的新战局。
僵尸向李追远走来,他每一步落下,都会在原地留下一道被尸气灼烧的脚印,其身形,更是出现鬼魅般的折迭。
当你注视他时,他就能影响到你,哪怕,这并非他的刻意。
此时,女人的意识已经开始进入一种模糊。
无字书第一页上的绘画中,那口锅里,已出现了一具白骨。
等皮肉再被附着上去,就意味着女人的灵魂意识被彻底抽入。
《邪书》很积极,伴随着少年实力的不断提升,它终于得以从少年的禁库中放出,这是它第一次帮少年战斗。
它得好好表现,这样才能有第二次、第三次,等少年渐渐习惯且依赖自己后,才能有机会去反叛弑主,将这少年化为自己的书下玩偶。
女人:“你……不怕……”
李追远:“不怕。”
女人:“江上……怎么……会有……你这样……的人……”
李追远:“正常。”
与其他伙伴们的自信洋溢不同,女人心里虽说对僵尸的出现有期待,但已经不多了。
“选择……选择……选择……”
这个词,自从听到后,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底。
哪怕是酷刑般的抽取,也比不上这个词所给她带来的震撼。
僵尸的脚步,停了下来。
尸气从其眼耳口鼻中不断溢出,却并未再嚣张的向前,而是向后。
因为,润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被赵毅修补过的皮肤,在昨晚杀赵家守灵卫时都没破裂,这会儿,倒是完全散开。
一条条沟渠,流遍润生全身,虽未动手,可这种实打实的压力,却近乎实质化般的压了过来。
不用动脑,《秦氏观蛟法》开始以极为刻板的方式运转。
润生低头看了一眼,微微皱眉。
他不满意这种蓄势的速度,太慢。
看来,还是得靠打架,才能加速。
右手将黄河铲举起,黑色的铲柄,曾沾染过润生和阴萌共同的血。
对润生而言,打架很简单。
如果你不能第一招就将我击倒无法站起,那最后,输的肯定是你。
尸气聚集于僵尸身前,他的双臂举起,十根黑色的指甲不断延伸而出,是他最为倚重的武器。
伴随着一声原地轰鸣,僵尸冲向了润生。
润生也主动迎了上去。
但僵尸的速度更快,冲势也更凶猛,润生甚至都没来得及将黄河铲挥起来,身体就被僵尸狠狠撞击。
僵尸立在原地,润生身形倒飞出去,但这飞得很低,很快就落地,然后又是连续十几步的后退,以黄河铲拄地,彻底稳住身形。
李追远知道,润生赢定了,对方不仅没能将润生哥击垮,甚至都没能将润生击倒,是字面意义上的击倒……地。
其实,就连李追远本人都无法准确评估润生现在的具体实力。
《秦氏观蛟法》作为龙王秦的本诀,实在是蕴含着太多玄奥。
从润生身上,好像可以理解,当年的秦叔为什么能从那场围杀中活着出来。
这样的对手,历代的秦家龙王,到底能给同时代的人,带来怎样的阴影绝望。
虚弱的女人眼里,多出了些许光彩,人在绝望中,是更愿意相信希望的,现在,她看到了。
僵尸再次冲向润生,润生则再次迎上去。
整片废墟,仿佛都因为他们二人的冲锋而开始颤抖。
这次对撞的结果,依旧是润生落于下风,他手里的黄河铲挡开了对方的右手指甲,却没能拦得住对方左手指甲的撩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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