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 五姥悲云遮月陨、议请九真破悦山 (第2/3页)
,当年为求前程,却是从一文不名的兵家子做起。这等不吝性命方能爬上高位的大人物,开腔时候自是没有做赘言的道理:
“今上适才所言,列位道友兼也听得。西南局面沦落到寻得今上亲自操心下场,却是我等之过。依着各位道友高见,此次白参弘冒天下之大不韪、私开结界,我等又该作何补救?!”
“补救?”
绛雪真人轻喃一声,却又摆出来一副“眼观鼻,鼻观口,口观心,心观自在”淡然模样。
毕竟认真说来,这帐中此时只有她一个外人。这议得都是帐中匡家家事、她这合欢宗太上长老又何消着急开腔?
“若是早晓得太一观居然敢教唆白参弘罔顾天下苍生、私开结界,还不如当时便就应了白参弘所请、将山南道允他便是。
半载前他显也不想再打这烂仗,人家议和的文书都已呈到了御案。上头明言是要山南一道,再与悦见山共治黄陂,便就息了此番兵戈。
甚至往后左近再生兴乱、还可任秦国公府调遣两道民力。这条件已算丰厚十分,然今上垂问时候,舅兄与琉亭却偏不可授人招安、执意要战。
需晓得,现下便是东方不亮西方亮,白参弘没了耐性再等,直待得太一观那边再一发力,这才令得月隐道友亦也.”
银刀驸马沈灵枫倒也无有了才来时候那般意气风发,元婴中期的真人他也曾斗过,然则如白参弘这般凶悍的却是头回见得。
每每想起来,都觉自己当年在山南道平定山戎时候,或都是时刻游离在生死之间。
沈灵枫因了资质过人之故,在玄穹宫时候便就甚受卫帝恩宠,几百年修行下来几未听得半句斥责。
是以这时候却也敢不加修饰、口吐真言,似是半点儿不虞两个匡姓亲戚真就会迁怒于他。
匡则孚早已习惯了他这嚣张性子,面上便就未生异样。
倒是前者下手的匡琉亭目中隐有不满,只是碍于尚有外人在侧,不然纵是面对元婴真人,怕也要反驳一二。
匡则孚自然识得匡琉亭眼中异样,他虽然对沈灵枫亦有不满,但自他得证元婴、骤升高位之后,这眼界一宽、性子便也跟着圆融许多。
是以他也未有与沈灵枫争辩,只是沉声再问:“诸位可有谏言?!”
匡琉亭闻听此言,旋即在面上挣扎一二,这才迈步出来:“王叔在上,九真真人当是要再去请了。”
匡则孚听得心头一叹,再一瞥下手绛雪真人面色,这才缓声言道:“嗯,明日本王便去。”
此前一力促成此事的绛雪真人,倒未与一旁的银刀驸马沈灵枫一般生出来副“早该如此”的得意神情。
她眼帘一抬,眸光如水,扫到了匡琉亭面上那丝复杂之色,这才莲步轻移、迈至堂前:
“月隐道友将才身故,摘星楼又得强援,对面那些逆贼反扑之势正是最凶最狠的时候。或要在全境再次大发,方才能解这燃眉之急。”
匡琉亭听得皱紧眉头,见得匡则孚已在沉思,即就出列言道:“绛雪前辈或不晓得,依着公府一众属吏所言,下头都已是一触而发的时候。若是再行征发,怕有不谐生出。”
绛雪真人目中稍有意外,毕竟匡琉亭在阵前逼着五姥山、合欢宗两家金丹许死不许退的时候,可无有这般慈悲心肠。
“外间所传倒也不错,这厮与卫帝一般性情,又是信的‘拔擢寒微’那套鲁钝之言。丹成上品?到底年轻、天真可笑。”
绛雪真人隐下心头腹诽,面上生些浅笑出来:“秦国公所言甚是,”她肯定过后,复又转向匡则孚言道:“那或要北王殿下相询北衙、能否再求援军了?”
后者强行掩过心中不满,心头却想着殁在阵上的怎么就是那乖巧听话的月隐真人,反将这貌美毒蝎留了下来。
不过此时有真人能为宗室所用,他这北王便已是谢天谢地了,哪里又会多言。他只是摇头一阵,淡声回道:
“葬春冢本要过来,只是两河道又被太一观挑起民变,这才耽搁了。于今之计,还是需得靠我们自己。
打得好,今上手上便有大把精兵良将来做调遣、周遭数道亦是遍布援军;但若是打得不好,玄穹宫那边亦是.唉,满朝文武无用、累得君父受人钳制若此,该是万死!”
堂中众修或是皆都晓得,便也未有意外,只是听得匡则孚否决过后,这才都熄了心思。至于匡则孚那所谓万死之言,更是置若未闻。
匡琉亭亦与匡则孚一般生出起主辱臣死的念头,遂就再施一礼、朗声言道:“王叔在上,于今之计、或可攻其必救。”
这北王是位从战阵里头滚过来的真人,不消相询、只是稍一思量,即就明白了匡琉亭是言何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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