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我也是有靠山的 (第1/3页)
没过几天,平州和营州的街头就又出现了新东西。
一种名为“银行”的新机构。
当然,要说是“新”机构,其实也不新了。
不过是在原本就到处都有的米铺和布匹铺子里,重新隔了一间临街的小铺子。
所“销售”的东西倒是很新颖,是一张张盖了骑缝章的纸片。
纸片是很朴实无华的草黄色,上面印着醒目的标题:
辽东胜利公债债券(第一期)。
标题下便是密密麻麻的条款,包括但不限于:该债券是州府向公众发行、用于募集战争资金、一年后向持有人还本付息的有价证券,金额一贯或等值的米、布,年利率百分之五,以州府的财政收入作担保,云云。
债券背面,是硕大的“一千文”字样。
每个“银行”都配置了热情的销售人员,向路人热情洋溢地推销卖点:
“用辽东的金钱,为辽东的犁获得土地!”
“州府信誉,值得信赖!”
“爱国还能赚钱,我们辽东实在太厉害啦!”
在销售人员卖力的推销下,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驻足翻阅。
很快,大家就意识到这所谓的“债券”是个什么玩意儿——
不就是借条嘛!
只是这个借条有点特殊,“借款人”不是人,而是一个比具体的人更抽象一些的概念——州府。
不过大家和州府的办事人员都打过不少交道,对他们的熟悉程度和好感度都还是比较高的,因此还没有抽象到不可理解的地步。
而且,普通的借条是借了钱以后,才签的条子。
这债券倒是“便利”,在借到钱之前,已经提前替“潜在债主”们印刷好了,愿者掏钱。
而把这些所谓“银行”的铺子开在米铺和布匹铺旁边,那也是有讲究的。
第一个主要原因,自然是因为衣和食与百姓的日常息息相关,网点遍布城市和乡间的各个角落,覆盖面足够广。
第二个原因则更为更层次,那就是——
米和布,在现时代也是具有货币属性的,和银行的金融业务还真能沾上边。
原本,李明监国已经发明了纸币,以一己之力,将大唐带入了信用货币前夕的近代。
然而说来让人唏嘘,在他被李泰和李治联手逼跑路以后,他的纸币政策便人亡政息了。
货币政策大开历史倒车,纸币沦为了烧给先人都嫌磕碜的纸钱,而大唐的货币也倒退回了从金属和实物并行的前现代。
然后铜、银等贵金属稀缺而造成的长期通货紧缩问题依然持续,米和布便也重新被民间赋予了货币属性,重回流通领域。
债券,也可以当作李明试图简化货币流通成本的另一次尝试。
“要买吗?”
认清了债券的本质就是州府向百姓借钱以后,百姓们便开始了最纯朴的算计——
合不合算,会不会亏?
一年利息五分,这利率可能有点高,可利率高不太可能。
借钱付息,大唐的老百姓都不陌生。
每年春耕,对于无力负担耕牛和农具的贫农,地主老财都会贴心地提供“助农贷款”。
每逢水旱蝗兵等天灾人祸,农民颗粒无收、无以为继时,地主老财还会的送上“消费贷”。
利息也不高,不过是两成到翻倍,每月,而已。
横向对比之下,这战争债券的“年息五分”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。
然而,你还真不能说这利息低。
因为那时候发出去的借款,一多半是收不回来的。
毕竟没有全国联网的信用系统,借出去的钱就像泼出去的水。
债务人往山里或者外地一躲,这人就找不到了,钱也别想收回来。
就算本地土豪放出去的款子,也常常竹篮打水,连本带利亏得一干二净。
如果借款人有土地家人抵押还好说。
如果没有,那这亏损就只能由债主硬吃了。
作为超高违约风险的补偿,这也是利率这么高的原因之一。
然而,相比偿债能力和抗风险能力弱小的农户,辽东府衙的信用可太强了。
李明这一年积攒的人品太硬核了,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,说殖民高句丽就殖民高句丽。
有李明本人的背书,州府本身几乎没有违约风险。
剔除了风险因素以后,这债券的利息就很高了。
在生产力发展缓慢的农业社会,什么行业能稳定提供每年百分之五的增长率啊?
老百姓未必知道什么“风险溢价”之类的概念。
但是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,他们心里还是很有数的。
“我不是贪求这点利息,主要是想为国家做贡献。”
“对啊对啊,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!”
“李明总不会骗我钱吧?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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