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0章 地童往事 (第2/3页)
”字,说道:“大当家,你借我的刀,杀了李走鬼,看你这肥胖数百斤的样子,却没想到,你心思够细腻的。”
“大先生,大先生,我当时也只是有一个粗略的想法,那李走鬼找到我,让我派人,去把你抓回总堂,好敲一波明江府的竹杠。”
地童只觉周玄过于聪明,而且这位年轻大先生的思绪还特别的奇怪,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,他总能在那些只言片语中,推测出某件事情的前因、后果,
还总能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因此,地童已经不敢藏了,便打定主意,要把他与李走鬼之间的那点事,全盘托出。
“你要敲什么竹杠?”
周玄又问。
“我们知道大先生对于明江有多重要,而明江,有我们荆川府没有的东西,比如说——古树金钟。”
“你打古树金钟的主意?”周玄蹙起了眉毛,他发现夜先生堂口的胆子,还真不是一般的大。
“不是,不是,我们只是希望明江府的古树金钟,将范围扩大一些,笼罩住我们的总堂,乱世已至,我们夜先生也不敢掉以轻心,若是有金钟守护,大体上是安全得多的。”
地童补充道:“李走鬼是这么跟我商量的,但我想,您是明江府强人,哪有那么容易抓得过来的,当时我就想——
——若是事情成了,那我们夜先生堂口便有了金钟的庇佑,若是事情不成,那李走鬼多半是要被反杀,也拔了这颗让我每日烦躁的眼中钉,
里外里,我都是有好处的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
周玄连续说了三个好字,但偏偏地童无法从”好”字里,感知不到他的具体情绪,更无法猜到对方的用意。
人对未知总是有一种恐惧,九炷香的高手也不除外,
他当即便有一种不安全感,而这种不安全的感觉,随着周玄忽然起身,愈演愈烈。
登时,周玄轻悄悄的戴上了道祖面具,那如炬的目光看向了地童。
这一次的目光,更是可怕,地童别说鼓起胆子直视了,哪怕是低着头,他也能感受到那般灼人的目光,
目光带来的直逼心灵的高压之感,一时间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。
而戴上道祖面具的周玄,也通过遁甲香的「命运之河」的本事,进入到了地童的命运长河之中,也瞧见了地童的童年时代一桩极重要的往事。
……
地童的童年时代里,他的父亲是个赌鬼,母亲经营一家香烛厂,因为赌钱,父母总在争吵。
一日,年幼的地童钻到床下,要去偷父亲放在床下竹篮里的糕点吃,而就在此时,他听到屋里有了响动,
再然后,他目光透过床铺与地面的空隙,便瞧见了两双腿在屋内走动,紧接着便听见了父母的争吵之声。
父亲输红了眼,把厂子拿去抵押,母亲见自己的心血被糟塌,便各种羞辱丈夫。
一时间,两人都红了眼,再然后,地童便瞧见母亲倒下来,倒在一团血泊里,她的胸脯上,刺进去了一柄剪刀。
父亲蹲下了身子,将剪刀拔了出来,继续补刀,反正一不做二不休。
母亲濒死之时,也瞧见了藏在床底的地童,她没有去过度挣扎,而是朝着地童轻轻摇头,示意他藏好。
一个杀妻的赌徒父亲,在杀红了眼的时候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
地童当即便咬住了自己的手腕,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眼眶里淌着泪。
一刀……两刀……五刀……十九刀……
母亲的胸膛被捅得血肉模糊,终于,父亲停下了手,扔了剪刀,扬长而去。
地童躲在床下不敢出来,他等,等着漫长的时间流过,等到母亲的尸身冰凉,而父亲再也没有返回的迹象后,
他才从床下爬了出来,跪在母亲的面前哭泣。
“你在哭什么?”父亲的声音,从窗外传了进来。
地童当即吓的一激灵,猛的回过头,却发现父亲正趴在窗户上,目光诡异的看着他。
“啊!”
地童吓得尖叫,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,但很快,他瞧见父亲的脸上,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血洞,一共十九个,脸上还没来由的多了一些抓痕。
再过了几个瞬息,父亲的脸便消失,地童觉得那是他瞧见的父亲幻觉。
那天晚上,地童的父亲回家了,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说肯定是家里进了贼人,杀了母亲。
知道真相的地童,那一刻只觉得父亲的样子很滑稽,很恶心,
在往后的几个月时光里,地童的日子过得平静,但也不平静。
他和父亲无事发生,但他总感觉父亲在背后盯着他,用那灼人的目光盯着他。
无论他在上厕所,还是去镇上找伙伴玩耍,父亲的那双眼睛仿佛就一直在他背后瞧着。
瞧得他心理压力极大,瞧得他浑身发毛,瞧得他随时都会心灵崩溃,
终于有一天,他遇上了一个算命先生,那先生见了他,当场便扯住他的衣服。
“先生,我不算卦。”
“小娃娃,是不是总感觉有只眼睛在盯着你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有些人的眼睛很美,有些人的眼睛很丑陋,还有些人的眼睛,能杀人……”
“先生,那我怎么办?”
“不想让那双眼睛盯着你,很简单的……把那双眼戳瞎就是了。”
戳瞎那双眼,这个地童不曾有过的念头,便在脑中生了根,野草一般的蔓延生长出来,
终于,在那一日清晨,他又坐到窗边的书桌前,天气较为凉爽,他并没有关窗。
他托着腮帮子,琢磨着“将那双眼戳瞎”的欲念,想着想着,他又感受到父亲那双眼睛的凝望。
他猛的抬着头,当时便瞧见了父亲站在窗户前,满嘴的酒气,眼神也迷蒙,显然是连赌了一夜才回的家。
“草!瞧你爹做啥?盼着给你找个后娘?”
父亲只是随意的一句话,地童想起了母亲濒死前对他轻轻的摇头,
一时间,悲伤便涌上了心头,地童啜泣了起来,
“你在哭什么?”
父亲有些不耐烦,那眼睛盯着地童,局高临下的俯视。
“不想被眼睛盯着,就戳瞎它……”
这个藏在心里好几天的欲念,终于爆发了,地童缓缓的拉开了抽屉,摸了一把剪刀,然后不声不响的刺了出去。
噗!
血花绽放,地童猛的爬上了书桌,一只手揪住了父亲的耳朵,剪刀不断的拔出、再刺进,就如父亲刺母亲时候那般,
父亲吃痛,想着挣脱,他虽说连夜喝酒、赌博,身子疲乏,又因为第一刀边被插了眼睛,一身力气使不出来,
但他毕竟是个大人,而对方则是个娃娃,他本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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