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南方 (第1/3页)
关于沈聪文的追悼持续了半个月。
作家们纷纷撰写起和沈聪文相识的经历,向大众介绍这一个缺乏知名度的老作家。许多人是第一次知道沈聪文这个名字,他像一个流星那样出现在“诺奖决赛圈”中,然后留下一种“他本可以拿到诺奖”的惋惜印象。
“沈聪文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无法评定,找不到适当的头衔,他的读者是热心的,但他自己并不热心,于是只剩下一些专业学者知道他的宝贵!”《十月》的名编张守任说。
《京城文学》的李铎,在一场文学研讨会上公开讲,“现在需要搞活经济,谁还会关心一个作家的死活?区区一支笔,不能把生产搞上去!甚至不能起到宣传和动员的作用!湘西边地的风光,自然也不受文坛的重视。”
为沈聪文悼念的人很多。
不过,时代向来不为某一个人停留。
新的热点覆盖了文学家的死亡。
三月十四号,南方爆发海上冲突,一群越南水兵,以“独狼式”的袭击击伤了我方某舰副枪炮长,我方被迫还击……击沉对方两艘运输船,重创一艘登陆舰。
对方约百人伤亡,而我方一人负伤,舰艇无损。
此事发生在缓和的大背景下,因此被视为对方狼子野心的力证,这一期间,新闻上天天都在播放。
余切和《军文艺》的刘家炬会面,他便道:“你知道实情吗?它不是独狼式的,也不是偶发因素,而是精心准备的试探!因为他们有几百个人!”
“狗日的邻居!我向来就说,不能对他们有什么信任!”
这怎会是“意外”?去年,按照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要求,我方在该地建设海洋观测站,立刻遭到阻挠,持续大半年的对峙后,终于发生实质性冲突。
余切也赞同“非意外”,他道:“我们看到一个好人被扔出几十把飞刀,只有一把命中了,我们不能只算那一把刀的帐,还有剩下的所有。”
刘家炬点头道:“对!你辩证法学的很好……这是必然发生的‘偶然’。”
《军文艺》所属的出版社也有话要说。时任总编、总政文宣的二把手老陈来找余切:“我们需要具备真情实感,能激发战士感情的好,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又特别短,我想来想去,只有余老师你有这样的能力。”
“你的名字,就是前线的金字招牌!”
余切当仁不让。
于是,《血战老山》在《军文艺》上发表第一期连载,同名单行册也排版发行。
国人再一次被拉回到前些年的猫耳洞前线,他们的耳边响起了枪炮声,身体也热得发烫,那种命悬一线,而心跳却比子弹还快的刺激感,又在文字中回来了。
这天清晨,永暑、华阳等岛礁的高脚屋内,由补给船带来了一星期的资源:淡水、罐头,几箱武器,以及近来越来越重要的精神食粮。
驻岛有三件要务:淡水、维生素和精神食粮。
和猫耳洞那一帮人竟有相同之处,有时精神食粮还要重要一些。老山前线尚有收录音机可用,还可打扑克,搞猫耳洞诗会,听听无线电……而这里连海鸥也不愿驻足。
水兵主要看《海军杂志》、《海军报》,这些称之为海军的“一报一刊”,专门反应部队建设情况。因上面有大幅图画,又有最新装备消息……每到发行时,极受水兵欢迎。
至于文学,自然也是热门的。《军文艺》上的《空中小姐》、《高山下的花环》都曾影响过许多人。这其中《未婚妻的信》最为经典,如果说李存宝写出了真实的一角,而余切则直面战士孤独无依,靠想象中的美好支撑面对现在的困难这一事实。
因而,在部队中,最打动人的文章主要是两种:一种是由部队“笔杆子”战士所写,固然有许多不通文学的粗犷之处,却显得真实。
此时,哪怕一封书信,几篇驻岛日记,也要比古板文章更可爱。
而另一种,就是一流作家所作。他不仅看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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