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姨父已经节制天下兵马了,现在西域兵马也要掌控吗? (第2/3页)
“届时进退失据,恐有……覆灭之危啊!”
周瑜次子周胤亦附和道:
“……吕公所言极是。”
“我军跨海远征,补给艰难。”
“而朝廷虽主力西进,然江淮一带仍有驻军。”
“若其水师断我归路,则我等皆成瓮中之鳖。”
孙权拂袖怒道:
“难道要孤老死在这蛮荒之地?待刘备扫平曹魏,九州一统。”
“我等便永无归期矣!”
“届时子孙后代,皆成化外野人!”
殿内一时沉寂。
一直沉默的宗室老将孙静忽然开口:
“大王,强攻既不可为,或可智取。”
他趋前低语,有条不紊地分析道:
“夷州土人善操舟楫,可组织他们伪装海贼。”
“袭扰沿海郡县,掳掠人口工匠。”
“如今朝廷西征,无暇东顾,必不会为边鄙小患大动干戈。”
“如此既可充实我方,又不至过早暴露。”
部分将领闻言色变。
老臣骆统厉声反对道:
“不可!我等虽避居海外,终究出身礼仪之邦。”
“岂能效盗匪行径?”
“若行此等事,与蛮夷何异!”
孙权踱步至殿门,望着远处土人部落的袅袅炊烟,良久方道:
公绪之言,孤岂不知?”
“……然事急从权。”
“夷州土人未开化,不堪大用。”
“而中原子民,通农工,晓文墨,知礼法。”
“掳其贤者,非为害之。”
“实欲借其才以教化本地,稳固根基。”
“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也。”
仅靠孙权带来的那点老弱病残,就想教化整个夷州的土人,无异于痴心妄想。
何况两族之间,还有文化差异的冲突。
不是每一名夷州土人,都愿意接纳中土文化的。
而孙权如果强行洗文化,又会造成夷州的内耗。
所以为了在夷州立住脚跟,孙权一直采取的是怀柔政策。
但这就导致夷州汉化极慢。
至少需要一两代人才可能洗得干净。
既然如此,倒不如去掳掠些中土人口来。
他转身环视众臣,目光锐利:
“昔年太王迁岐,亦曾与戎狄杂处。”
“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事。”
“孤意已决!众卿不必再议。”
尽管仍有反对之声,孙权还是下令组建舰队。
以周胤为将,征调土人勇士八百,配以江东旧部一千二百人。
凑足两千之数。
舰船多是改造的土人独木舟与旧时残存的楼船。
虽显杂乱,在海上却机动灵活。
临行前,孙权亲自到海边送行,执周胤手叮嘱道:
“公瑾若在,必知孤心。”
“此行切记:多掳工匠农户,少伤人命。”
“避实击虚,速去速回。”
“若遇官兵,不可恋战。”
周胤跪受王命:
“臣定不辱命!必为大王带回复兴之火种!”
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掠过夷州水寨。
校场上,
数百名赤膊军士肃立,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的将领周胤身上。
“吴地富庶,人口繁盛,”
周胤声音沉郁,手中马鞭轻拍着掌心。
“吾等奉孙将军之命,今夜出征,为夷州添丁增口。”
台下无人作声。
这些来自夷州各部落的汉子,对海那边的土地既熟悉又陌生。
他们知道,那是一片广袤肥沃的土地。
而他们世代居住的夷州,虽四面环山、草木不死,却始终地广人稀。
周胤缓缓走下高台,在一名年轻士兵面前停住脚步。
“汝,何名?”
“回将军,小人阿山,来自山夷部落。”
青年挺直胸膛,声音却微微发颤。
“山夷……”
周胤微微颔首,“汝等先祖,亦来自海那边。”
“今夜,不过是接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。”
他转身面向全军,声音陡然提高:
“中土之人视我等为蛮夷,今日便让他们见识,谁才是这茫茫大海的主人!”
是夜,月黑风高。
五十余艘舰船悄然离港,如群鲨般扑向沉睡的江南海岸。
海浪拍打着礁石,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注定充满争议的远征。
而在夷州王宫内,孙权彻夜未眠。
面前摊开的中土地图上,已被朱笔圈出数个沿海要地。
他喃喃自语:
“非孤不仁,实乃……故土难离啊。”
窗外,
月黑风高,惊涛拍岸。
浪涛拍打着吴国海岸的礁石。
沿岸村落早已陷入沉睡,只有零星几点渔火在夜色中摇曳。
周胤站在船头,目光如刀。
他身后的艨艟战舰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滑向岸边。
这些战船体型细长,以生牛皮覆盖船身,行进速度极快。
“登陆。”
他简短下令。
两千名夷州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岸边。
他们分成数队,迅速向村落包抄。
“破门!”
周胤低喝。
第一批木门被撞开的巨响划破夜空,紧接着是惊叫声、哭喊声。
士兵们强行闯入民宅,将惊恐的居民从被窝中拖出。
“绑了!速速带返船上!”
周胤在混乱中高呼。
一个老翁踉跄着扑到周胤面前:
“将军!求您放过我家孙儿吧!我们只是寻常渔民啊!”
周胤面无表情地挥手:
“带走。”
突然,村外传来马蹄声。
一点、两点,很快连成一片。
“官兵来了!”
哨兵飞奔来报。
周胤眉头一皱,他没想到官军反应如此迅速。
“结阵!弓箭手准备!”
夷州士兵迅速组成防御阵型。
在朦胧的月光下,可以看见远处尘土飞扬,数十名骑兵正疾驰而来。
“放箭!”
箭雨呼啸而出,冲在前面的几骑应声倒地。
官军攻势稍挫,但后续部队仍在不断涌来。
“撤退!交替掩护!”
周胤果断下令。
夷州士兵且战且退,将掳获的百十名百姓推上小船,再转运至大船。
箭矢不断从他们头顶飞过,有几名士兵中箭倒地,很快被同伴拖走。
周胤最后一个登船。
他站在船尾,望着岸上越来越多的火把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
“下一处。”
吴郡,相国府。
张温被晨钟惊醒,披衣起身。
书房内,几名地方官员已等候多时。
“相国,昨夜沿海三村遭袭,百余名百姓被掳。”
会稽太守快步上前,声音急促。
“据幸存者称,来袭者操夷州口音。”
张温眉头微皱,接过军报扫了一眼:
“夷州海寇?何时变得如此猖獗?”
“相国,此事非同小可,”
太守低声道,“贼人战术娴熟,进退有度,不似寻常海寇。”
张温踱至窗前,沉思片刻:
“传令,加强沿岸防务,各郡县组织乡勇,协助官兵巡防。”
“是否应上报朝廷,请旨增援?”
张温摇头:
“区区海寇,何劳圣虑?剿灭即可。”
“况这点小事都要惊动朝廷,岂不更加显得吾辈无能乎?”
他转身回到案前,提笔书写手令:
“命沿海各郡,严加戒备。”
“遇海寇,格杀勿论。”
夷州水寨。
孙权背对帐门,望着墙上那幅简陋的海图。
他年过四旬,面容粗犷。
眼中却有着与这片土地不相称的锐利。
“三日,三千人,”
他喃喃自语,“够了。”
帐帘掀起,
周胤大步走入,甲胄上还沾着海水的咸腥。
“大王,末将复命。”
孙权转身,目光锐利如鹰:
“吴地有何动静?”
“张温已加强沿岸防务,吴地难以下手。”
“末将转掠越地,收获颇丰。”
孙权微微颔首,示意周胤继续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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