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八章 省的他唠叨。 (第3/3页)
薯时碰的”。
“今年补送。”她小声说,从兜里掏出个陶盒,塞进他手里。盒子是用碎瓷片拼的小熊图案,边缘还带着她磨了整夜的温润手感。陆明泽打开盒子,里面是枚袖扣,用他去年摔碎的青瓷片拼成小熊形状,背后刻着细小的“平安”二字,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。
他摩挲着袖扣,忽然轻笑出声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。”林知夏抬头看他,却发现他耳尖红得比灯笼纸上的朱砂还艳。远处传来蒋韵的呼唤,他慌忙将袖扣塞进兜里,动作快得像偷藏糖果的小孩。
深夜的窑房里,林知夏教陆明泽捏陶老虎。他的手指太粗,总捏不出精致的纹路,急得额角冒汗。“笨熊。”她笑着握住他的手,调整角度,“要像这样,顺着纹路走。”
两人的手交迭在陶泥上,他的掌心有层薄茧,擦过她的脉搏,像窑中火苗轻轻跃动。林知夏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汤圆的甜香,忽然想起他刚才替蒋韵系围巾的模样,动作温柔得像在修补件易碎的瓷器。
“好了。”她松开手,小老虎终于有了威风的模样。陆明泽望着老虎,忽然说:“知夏,有些事.”话未说完,窑门忽然被推开,蒋韵抱着新晒的陶坯进来,身后还跟着打哈欠的老黄——工作室的看门犬。
林知夏慌忙退开,却不小心踩了陆明泽的脚。他闷哼一声,却迅速扶住她的腰,免得她摔在泥堆里。蒋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却只是笑着说:“明泽,该换药了。”
陆明泽松开手,跟着蒋韵往外走。林知夏望着他的背影,看见他后腰的毛衣被汗水浸透,钩勒出那道狰狞的旧疤。她摸出兜里的暖手宝,草莓图案已经被捂得温热,像他刚才握住她手时的温度。
窑火在身后噼啪作响,林知夏忽然想起蒋韵说过的“醒泥”理论。有些感情,或许真的需要时间慢慢醒,就像这窑中的陶坯,急不得。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陶泥,上面还留着陆明泽的指纹,像道永不褪色的印记。
初雪来得猝不及防,像谁在天上打翻了糯米缸。林知夏戴着陆明泽送的毛线帽,在院子里扫雪,靴底踩在雪地上“咯吱咯吱”响。她的鼻尖冻得通红,却不肯回屋,非要把蓝雪花的花盆搬到屋檐下——那是陆明泽去年教她种的。
“林知夏!”身后突然传来陆明泽的喊声,带着惯有的无奈。她刚转身,一个雪球“啪”地砸在她帽子上,碎雪落进衣领,冻得她直哆嗦。“陆明泽!”她抓起团雪就追,却看见他穿着件单薄的卫衣,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止痛贴的包装。
“你怎么穿这么少?”她忘了报仇,慌忙跑过去,伸手摸他胳膊,“会感冒的!”他的皮肤凉得像块冰,却在触到她掌心时,忽然泛起暖意。“没事,刚搬完窑具,热乎着呢。”他笑着躲开,却不小心踩滑,踉跄着扶住她的肩膀。
两人在雪地里打滚,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林知夏的帽子不知何时掉了,头发上沾满雪花,像撒了把碎钻。陆明泽望着她,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雪,指尖掠过她耳垂,轻声说:“像个小疯子。”
她抬头,看见他睫毛上的雪花,忽然想起那年暴雨夜,他蜷在沙发上,冷汗浸透衬衫的模样。“陆哥,你的腰.”她的声音忽然轻了,手不自觉地往他后腰探去。他慌忙按住她的手:“我自己来!”耳尖却红得比雪地上的釉料桶还艳。
林知夏却不肯退让,蹲在他面前,伸手去解他的皮带。陆明泽的手攥得发白,喉结滚动:“知夏,别.”“别动!”她打断他,声音带着少见的强硬,“再拖下去,伤口该发炎了。”
他终于不再挣扎,任由她掀起毛衣下摆。后腰的旧疤在雪光中显得格外狰狞,像条沉睡的蛇,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。林知夏的指尖轻轻贴上止痛贴,却触到一片潮湿——是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