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章 相机包。 (第2/3页)
你睫毛上的碎金都画进去。“
陆明泽忽然放下栗子,伸手握住她握笔的手。他的掌心覆着薄汗,温度比平时低了两度——每次紧张时都会这样。“不如做落叶拼贴画,“他的声音轻得像枫叶落地,指尖划过她速写本上的草稿,“比如我们第一次接吻的那张长椅,旁边要有你最爱的银杏树,还有“他喉结滚动,耳尖泛起薄红,“我撞歪你发箍的瞬间。“
花房外的风忽然卷起一片银杏叶,扑在玻璃上沙沙作响。
姜紫媚想起1998年的秋天,他们在老图书馆后的小径上捡落叶。
她穿着焦糖色的大衣,蹲在地上把每片叶子都对着阳光看,叶脉在光晕里像透明的血管。
陆明泽举着相机追着她跑,镜头盖掉了都浑然不觉,最后胶卷里洗出的照片全是晃动的光斑和她蹲在落叶堆里的背影。
“这片像琥珀。“她记得自己举起一片泛红的五角枫,阳光穿过叶肉,将细密的叶脉照成金色的网。陆明泽忽然凑近她指尖,呼出的热气拂过她手腕:“比琥珀更透亮。“他说这话时,睫毛扫过她手背,像蝴蝶轻轻落了一下。后来他们用那片叶子做了标本,夹在《飞鸟集》里,书签绳上还系着他从衬衫上扯下的纽扣。
“想看看我们的第一幅拼贴画吗?“陆明泽忽然起身,从花架顶端取下陶罐。陶土表面还留着他当年刻的“媚的秋“,颜料剥落处露出底下的粗陶质地,像幅抽象的岁月地图。罐子里装满了枫叶标本,每片叶子背面都用铅笔写着年份:1995、1998、2003最新的一片是去年秋天捡的,叶脉间还夹着他拍《秋光》时不小心掉的快门线零件。
他指尖拂过一片边缘泛黄的叶子,上面的“媚“字被岁月浸得发棕,笔画间渗着当年的丙烯颜料碎金。“记得怎么拼的吗?“他忽然抬头,眼睛里映着花房暖黄的灯光,像盛着两盏小油灯,“长椅是用梧桐树皮贴的,银杏树的叶子我们捡了整整三麻袋,结果胶水不够用,最后用了我的米糊。“
姜紫媚当然记得。那幅《秋日私语》现在还挂在画室的玄关,每次进门都能看见。梧桐树皮的纹理像长椅的木纹,银杏叶的金黄在二十年后依然鲜艳,只是胶水有些泛黄,给整幅画添了层怀旧的滤镜。她伸手抽出一片橙红色的枫叶,叶尖缺了个小口,像被谁咬过:“这个像你拍的青海夕阳,记得吗?你说云像被打翻的调色盘。“
陆明泽忽然握住她的手,将那片枫叶按在速写本上:“明天我们再做一幅吧,用今年的红叶,还有”
他顿了顿,耳尖的薄红蔓延到脸颊,“还有我新学的压花技法,能把颜色锁得更久。“花房的老式座钟敲了七下,暮色突然浓了起来,他的影子投在玻璃上,与她的影子迭在一起,像幅会呼吸的剪影画。
厨房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窗,姜紫媚搅动着川贝梨汤,听着玻璃花房传来的闷响。
她探头望去,只见陆明泽正单膝跪在雪地里,认真地给雪人安胡萝卜鼻子。
雪人的身体歪歪扭扭,显然是他用画架支着堆的,围巾是她去年织的姜黄色毛线,歪歪扭扭地绕在雪脖子上。
“往左一点,歪了!”
她笑着喊道,汤勺碰在锅沿上发出清脆的响。陆明泽抬头辩解,睫毛上挂着的冰晶簌簌掉落,在路灯下像撒了把碎钻。他起身时,毛衣后摆掀起一角,露出后腰贴着的退热贴——这次是卡通小熊图案的,显然是特意在药店挑的。“说好的只是着凉?“她假装严肃,却在看见他裤脚的雪水时,转身去拿干毛巾。
梨汤的甜香混着雪后清气弥漫开来。陆明泽推门进来时,肩头落着雪花,手里捧着个牛皮纸袋,上面印着“街角书店“的logo。“路过看见的,“他把袋子塞进她手里,耳尖还沾着片雪花,“里面的压花教程写着用甘油浸泡,这样叶子就不会脆了。“姜紫媚翻开书,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