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三章 李自成:这大明,咋就突然又活了? (第2/3页)
、照明手段有限的年代,一到晚上,大多数士兵和农民军就成了睁眼瞎。
再加上农民军和官兵大多都患有夜盲症,几乎在晚上看不清任何东西。
这种情况下贸然攻城,无疑是自寻死路,因此夜晚反倒成了双方难得的喘息之机。
农民军的一处营帐内,烛火摇曳,将一个人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帐上,忽明忽暗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张献忠!
这位刚投奔李自成不久的“八大王”,此时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。
桌上摆着两盘简陋的下酒菜,一盘干瘪的花生米,一盘切得歪歪扭扭的马肉。
这马还不是现杀的,而是之前不小心摔断了腿,然后这才被杀了,之后用盐腌了一直保存着,专门供农民军的高级将领享用。
至于一般的农民军.
平常有碗粥喝就不错了,吃肉那是万万不能的。
张献忠一边用筷子夹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,一边往嘴里灌酒,每咽一口,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,满心的不痛快都写在了脸上。
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,张献忠就恨得牙根痒痒。
二十万大军被左良玉打败之后,他带着剩下的三千人匆忙逃窜,好不容易招兵买马,重新拉起一支十万人的队伍。
本想着东山再起,却被左良玉像撵兔子似的追着打。
左良玉就像一块甩不掉的臭皮膏药,死死咬住他不放,几次交锋下来,张献忠心里对左良玉的畏惧也越来越深。
他实在没了办法,只能想尽办法躲避左良玉的锋芒。
最开始,张献忠压根没想过投奔李自成。
他盘算着,带着手下前往山西,凭借那里丰富的人口和资源,重新发展势力。
等队伍壮大到五十万人以上,再和李自成、朝廷一争高下。
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,还没等他踏入山西境内,就被驻守在边境的山西总兵迎头痛击。
对面虽说只有不到两万兵力,但装备精良、训练有素,再加上张献忠被官军打怕了,一接战就慌了神,没怎么抵抗就带着残部狼狈逃窜。
山西去不成,河南又待不了,放眼望去,似乎只剩下安徽和湖北两个方向了。
但张献忠却不敢贸然前往这两个地方,因为他手下的士兵大多是北方人,对南方的地形、气候都不熟悉,贸然前往,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后悔就来不及了。
而且,南方可是朝廷赋税的重要来源,驻扎的官军只多不少,他这点人马过去,指不定又得碰个头破血流。
思来想去,走投无路的张献忠,最终只能选择投奔李自成了。
一方面,他确实是没了别的去处,另一方面,他和李自成毕竟曾是闯王高迎祥麾下的兄弟,多少有些交情。
李自成要是见了他,必定会以礼相待。
事实也正如他所料,当他带着队伍找到李自成时,李自成大喜过望,然后吩咐人好酒好肉招待他,还拉着他说了不少体己话。
在李自成看来,张献忠带来的十万人马,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,只要两人合兵一处,就能和朝廷分庭抗礼。
除此之外,在李自成的营中,张献忠还遇到了老熟人罗汝才。
曾经罗汝才也在他麾下效力,还多次劝他保存实力,不要和官军硬拼。
可那时的张献忠压根听不进去,结果吃了大亏,罗汝才也离开了他,如今已经成了李自成的得力军师。
不过,张献忠倒也没为此生气,因为他知道那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错。
只是事到如今,后悔也晚了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,张献忠发现投奔李自成的日子似乎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。
一开始的时候,李自成确实是对他客客气气的,表面上看两人也是平起平坐,称兄道弟。
但时间一长,张献忠就察觉出不对劲了。
因为每次攻城的时候,李自成总是让他派手下打头阵,他的那些那些士兵就像炮灰一样不断去送死,每天都有大量死伤。
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一天天损耗,张献忠心疼得要命,同时也渐渐明白过来,李自成恐怕是想慢慢消耗他的兵力,然后再一举吞并他剩下的势力。
要是真到了那一步,他张献忠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,这让他不得不开始盘算别的出路。
深秋的夜风裹着黄土砂砾,如重锤般敲击着牛皮帐篷。
张献忠借着摇曳的牛油烛火,盯着手中粗陶酒杯里泛起的酒花。
杯中的烈酒倒映着他通红的双眼,宛如两簇跳动的鬼火,将他因连日忧虑而凹陷的脸颊映得忽明忽暗。
就在他将最后一口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时,帐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呵斥声:
“什么人?停下!”
这声暴喝惊得他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,还以为李自成这就要对他下手了。
可紧接着,一道带着熟悉戏谑腔调的声音穿透夜色传入了他的耳中:
“怎么?连我都不认识了吗?”
这漫不经心的语调让张献忠瞳孔骤然收缩,握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。
与此同时,守营士兵的声音瞬间变得恭敬谄媚:
“原来是罗将军啊!请稍后片刻,小的马上去通报。”
不过片刻,一名亲兵撩开沾满泥渍的帐帘,跌跌撞撞地疾步而入,单膝重重跪在粗糙的毛毡上,禀报道:
“大王,罗将军在外求见。”
张献忠早已知道了来人的身份,因此并未感觉惊讶,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罗汝才在这个时候来见他。
要知道自半个多月前投奔李自成以来,身为李自成军师的罗汝才却从未与他有过私下往来。
此刻夜阑人静时分突然造访,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?
张献忠死死盯着跳动的烛火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请他进来。”
片刻之后,随着一阵冷风灌入营帐,帐帘再次被掀开。
只见罗汝才身着一袭青布长袍,左手提着个木质的食盒、右手拎着一坛酒走了进来。
看到营帐内的场景,罗汝才淡然一笑。
“怎么?为何一个人喝闷酒啊?不如我来陪陪你如何?”
罗汝才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,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酒局。
说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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