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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放心大胆地干吧

    第3章 放心大胆地干吧 (第2/3页)

开了。

    周亚梅看了急匆匆离开连院门都忘了关的毛躁青年,回头瞪了李学武的背影一眼,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“提前说好啊,我可什么都没买给你。”

    玄关处,付之栋献殷勤地帮干爹找拖鞋,又接了干爹的公文包和大衣,一副积极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都八岁了——”

    见干爹如此说,他昂着脖子强调道:“我就是想你了,只要你能来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好儿子。”李学武摸了摸他的脑袋,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周亚梅。

    “得意什么?”周亚梅见不惯他得意的坏笑,故意找茬嗔怪道:“还从京利里带来的呢,毛手毛脚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于丽的弟弟。”李学武多了没解释,只说了这么一句,便带着干儿子往客厅去了。

    “于丽的弟弟,我说的嘛。”

    周亚梅将李学武的皮鞋摆好,又将儿子没挂好的呢子大衣用衣挂撑起,重新挂在了门口玄关的衣柜里。

    略带一点强迫症的她,等收拾好了这些才走进客厅,看向正在同儿子说悄悄话的李学武说道:“于丽硬塞你的?”

    说完也没等李学武回答,便又自顾自地讲道:“一定不是了,她那么谨慎个人,惯是看你脸色做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吗?”李学武听了干儿子的小报告,这才抬起头说道:“原来的司机想要留京,用谁不是用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怕他给你惹祸。”

    周亚梅从架子上重新捡了围裙扎上,一边往厨房里走,一边说道:“外任还是谨慎一点的好,找个岁数大的,最好是拖家带口的才把握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来工作的,不是来干特务的。”李学武不由得好笑,道:“用不着那么谨慎,更用不着查人家祖孙三代。”

    “管你——”听李学武如此不领情,周亚梅倒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,不由得嗔了一句。

    李学武听见了厨房里的冷哼,低下头看了看人小鬼大的干儿子,也不禁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“嘻嘻——”付之栋捂着嘴嬉笑着轻声提醒他道:“妈妈没有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是嘛——”李学武也学着他压低嗓音说道:“妈妈真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啊?”

    “就是不说话,瞪着你。”

    付之栋这么说着,又学了他母亲真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表情,就抿着小嘴瞪着李学武。

    这么学了一下,他自己也觉得可乐,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听着客厅里爷俩的嘀嘀咕咕,还时不时地传出笑声,在厨房的周亚梅也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从打听说你要来便天天盼着。”

    周亚梅站在儿子的房间门口,看着躺在熟睡了的儿子身边的李学武,轻声解释了一句。

    晚饭过后,爷俩还跟吃饭前一样,坐在沙发上呿呿呿地说着什么,周亚梅则是去厨房收拾。

    等时间差不多了,她又给李学武放洗澡水,儿子便又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,好像很怕他叔叔借着洗澡的理由从卫生间跳窗逃跑,一去不回似的。

    周亚梅想说他两句,可想到从小缺少父爱的他,她又有些舍不得。这边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呢,李学武那边已经招手了。

    儿子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,笑着跑去了洗澡间,完全没在意她这个母亲的意见。

    爷俩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要聊,完全不给她插话的机会。李学武也是惯着孩子,真当他是小大人似的认真对待。

    周亚梅承认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有失偏颇,是她太紧张了,也是太在意了,给了孩子不少压力。

    只是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,虽然学过很多心理学的理论知识,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,她总会丢失职业素养。

    李学武倒是很有耐心,洗澡过后爷俩来到楼上继续聊,就在付之栋的卧室里,俩人挤在一张小床上。

    付之栋比其他孩子成熟的更早,去年就不磨着她讲睡前故事了,娘俩都是在楼下看书到时间,各回楼上休息。

    只是今天看儿子亲近李学武的样子,以及靠在他身边熟睡的面孔,周亚梅就有些忍不住落泪,心都要化了。

    “拉我一下。”李学武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被干儿子手压着的胳膊,可这小床实在是太小了,他怕有动静给孩子吵醒了。

    周亚梅嘟了嘟嘴唇,故作不满地轻声嗔道:“看你们爷俩这么亲,你就在这睡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醋你都吃?”

    李学武拉了她伸过来的手坐起身子,等站起来的时候顺势亲了她一下,笑着问道:“现在不酸了吧?”

    “去你的——”周亚梅轻轻推了他,嘴角带着笑意地嗔道:“谁稀罕你似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是这么说着,可拉着李学武的手却舍不得松开,是伸另外一只手关的床头灯。

    夜幕之下,星光璀璨,月光朦胧。月色透过窗帘的那一点点余光已经影响不到她的主动,似是黑夜也遮盖住了她的羞红,以及久旱逢甘霖的急切。

    李学武被她拉着回到主卧,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就是吹响号角之时,战斗已经开始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“秘书长好,我来接您。”

    几乎是一宿没睡,可张恩远依旧神采奕奕,好像焕发青春了一般,站在别墅小院的门口跟个小伙子似的。

    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,自己选的秘书看起来可比今天早晨的周亚梅更精神,难道他也经受雨露的浇灌了?

    这么说也没毛病,男人只有经过权力的滋润才能长成参天大树,遮风挡雨。

    “不用这么麻烦,在车里等我就行。”

    李学武从送他出来的周亚梅手里接过公文包,又随手交给了张恩远,淡淡地交代道:“晚上不用等我了,你们先吃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周亚梅身上还穿着围裙,看不出身材好坏,可从长相到声音,张恩远都能用脚趾头判断这是个大美人。

    他是万万不该揣测领导同这位的关系,只低眉顺眼地接过领导手里的公文包,转身往汽车边上等着去了。

    从昨天下午廖主任找他谈话,当对方提到新来的冶金厂一把,也是集团的秘书长要用他当秘书时,他的脑子就嗡嗡的。

    不是大脑缺氧了,是有种不现实,是虚幻的,好像是一场梦的感觉。

    自己是怎么从廖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,就更别提随后廖主任又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回到办公室一直呆呆傻傻地坐着,直到下班铃声响起,徒弟马宝森回来叫醒了他。

    他没睡着,可像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再一次拉开抽屉,看了看里面领导办公室的门钥匙,这才又一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新兵蛋子了,可岁月蹉跎早就磨平了他的棱角,将他年轻时候的锐气消耗一空,哪里还有欣喜若狂的劲头。

    面对徒弟的询问,他只长叹了一声,这便收拾东西回家。

    一切如往常一样,媳妇及时将饭桌摆上,又麻利的炒菜下锅,同时催促正在写作业的儿子给他端温好的酒。

    他在家不能说是皇帝一般,那也至少是个大爷,因为他全家都指望着他过活。一个人挣钱养全家就是这么硬气。

    头一回的,当儿子有些不耐烦地端着酒盅和酒壶过来的时候,他对正端菜上来的媳妇说道:“从明天开始不要温酒了。”

    他媳妇以为自己幻听了,愣愣地看着他,就差伸手来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高烧烧傻了。

    这酒从他争副科长失败那时候便开始喝,喝了这么多年说不喝了?难道是嫌弃这酒不好喝?

    他媳妇刚想问他是不是换酒,他却是抬起头两眼温蕴着泪水,抿着嘴角有些激动地说道:“不喝了,往后都不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咋地了!”他媳妇儿脸色唰地就白了,连手里的炒菜铲子都拿不住,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模样的老张不像是范进中举,倒像是病重不治,像是马上要交代后事一般,能不吓人嘛。

    老张见自己有点过了,赶紧拉住媳妇的手,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讲了一遍。讲到最后他都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没有进步,他还是办公室里的秘书,还是副主任科员。可从今天起,他是集团领导的秘书,副主任都指使不动的科员。

    甭说是副主任,就是办公室主任在同他谈话的时候都是兄弟长,兄弟短的,说的都是以往的义气,往后的交情。

    机关里众生态是社会上最显示的写照。刚毕业的时候你是满怀梦想和憧憬的人,在这里打滚三年你就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不人不鬼了。

    老张家里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,他哭完他媳妇哭,他媳妇哭完他又哭,两口子是要把这二十年的苦闷都哭出来才罢了。

    他不敢有一朝权在手,眼前都是狗的张狂。老张深知能被秘书长选用作秘书,他没有任何长处。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只有他的年龄,以及对冶金厂和钢城的了解,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今天早晨他提前赶到单位,消息早就传开了,一路上都有人热情地同他打招呼,耳朵里哪里还有往常的“老张”二字。

    叫张主任的颇多,有点交情的更是连张哥都喊出来了,他都听麻了。

    不是听多了招呼声麻了,而是听了太多肉麻的话,耳根子都麻了,这是他这辈子听的好话最多的一天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也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,要不是被秘书长选为秘书,谁能看得起他,当他还是个人物了。

    所以来到单位一点都不敢马虎,先是给领导办公室换好了开水,又认真打扫了一遍卫生,泡好了热茶,这才叫了于司机。

    等他下楼的时候于喆已经在楼下等他了,两人见面颇有些尴尬,昨天的交锋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只是于喆进入状态比他快,笑着打了声招呼,一路上再没有一句废话。他不开口,于喆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两人只初步沟通了接下来的合作细节,再没有其他闲话。

    到了别墅门口,于喆更是连车都没下,只按了两声喇叭,便等在车里,这倒像是集团司机该有的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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