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一章:红尘步法、江都生客 (第2/3页)
在与翟大小姐和总管屠叔方会面之后,二人才洞彻荥阳与瓦岗寨内部局势。
“仲少,你说怎么办?”
寇仲道:“小陵,难道你不想帮素素姐?”
“我不知晓怎么帮。”
徐子陵皱着眉头:
“翟让虽是大龙头,但在荥阳说话已没李密管用,仅凭我们可斗不过他,听屠叔方的语气,李密召集了这么多帮手,随时可能动手。周大哥的账,这次是要不回来的。”
“嘻,不要泄气,我们还有老跋和石老大。”
寇仲搂着他的肩膀,边走边道:“也许我们能干一票大的,破坏李密的好心情”
……
时维九月,序属三秋。
大江浩渺,自西极而东注。
江都扬子津渡口,官舸商舶,蚁聚鳞次,铁索系岸,牙樯蔽空。
“公子,公子~”
船家连喊两声,站在船头凝望宏伟之墙的年轻书生才回过头来。
四十许岁的老船家操着吴音:
“公子,这便到了,休要流连江景,若是入城稍晚,那可找不到歇脚的客栈,近来这人可太多了。”
书生有些好奇:
“方才路过的那阵兵马可是从扬子县回来的?”
船家微微一愣,他摆弄着篙杆:
“你对咱们扬州地界倒是熟络,他们确实是从扬子县来的。
不过嘛,江都的兵将,可没人愿意朝那去,就连尉迟总管也躲着那位大都督,把人撤回扬州城内。”
他有心多说一些,但不知眼前这人身份,只道:
“听说张须陀大将军带兵南下,却没能入城。被尉迟总管支去扬子县,让他们面对江淮军。”
船家连连摇头:
“别说张大将军不乐意,就连扬子县的人也不乐意。什么叫镇压乱贼,那”
他说到此处咧嘴一笑,急忙收住。
倘若这书生是宫廷中人,岂不是要倒霉。
却见那书生若有所思,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弯腰搁在船上,道了声谢便下了船。
城门处有大批守将,上方成队弓箭手走来走去。
江都城内本就有尉迟胜的一军人马,后来十多万骁果军南下,城内可谓是龙潭虎穴。
城门附近,坐着几位本地通、江湖通。
周围大贼一入他们眼,便能识得。
此外,看到可疑人时,还有人在翻动画像,逐一印对。
城墙下贴着通缉令。
第一幅通缉画像是个青年,官署赏金给到了五万金。
可惜,没人去接这个要命的活。
贴出来,也只是叫人看一看他尉迟总管的态度。
反贼一定要剿,只是什么时候剿还说不准。
“进去吧。”
几位本地通扫了那书生一眼,随手便放行了。
周奕入了城,朝脸上一摸。
老鲁的易容术天下无双,这面具戴在脸上,薄薄一层不仅改变容貌,还能有表情。
天下第一巧匠,名副其实。
如今这个江都城,他也不敢真身露面。
而且,若是叫人看到了独孤家的小姐与大反贼混在一起,那对当下陷入斗争的独孤阀来说,可是相当不妙。
没有贪恋城中繁华,周奕先去寻巨鲲帮驻地。
然而,他在一家酒铺前,看到一个巨大的封条。
巨鲲帮分舵竟被查封了。
没道理啊,卜天志不是在江都吗?
信也是他寄来的。
现在换了一副面貌,也不指望巨鲲帮的帮众能认识他。
周奕稳了稳心神,天色渐晚,先找一家客栈投宿。
翌日一早,寻到南门膳食铺。
时过境迁,老冯菜肉包子竟然也没了,换了另外一家包子铺。
可惜手艺差了些,生意没那般好。
打听后得知,冯强与其家人被征召入宫,到御膳房做事去了。
周奕随便买了几个包子,又看到一伙军兵,各都操着关陇口音,看样子是来自骁果军。
老板很自觉,没敢朝他们要钱。
骁果军中不乏良善忠勇之人,但大多数都是这般。
因其多为关中人士,远至江南情非所愿,不敢对上发怒,江都一地的百姓便成了出气筒。
这些纷争处处皆是,周奕也没法理会。
他寻人问路,打听到独孤家在江都置办的大宅。
位于城中央偏西一点的宝坊街,这是一条繁华长街,满路香车。
周奕寻思晚上再去寻人,连入宝坊街两家客栈,皆无空房。
再入第三家悦来客栈,里间喧哗热闹。
伙计一抖肩上布巾,招呼道:“客官,打尖还成,住店便无房了。”
岂有此理,我还能没地方住。
周奕笑了笑,出客栈沿街走过两百步,驻足在一尊石狮子前。旁边还停有几驾锦苏华盖的豪华马车,七八匹壮马在院墙边打着响鼻。
那大宅的门头挂着烫金牌匾,上书“独孤府”三字。
江都虽不是独孤家根基所在,但四大阀的名头已能叫许多人望而却步。
不提庞大的关系,只随行而来的独孤盛、独孤霸,便正于宫中担任要职。
布满铜钉的朱色大门里边,一名守门的阍人朝门口瞧去。
今日几名拜客都是乘马车过来的。
此刻,门前这不及三十岁的年轻书生虽无车驾,但轻袍缓带,气质不俗。
他倒不敢小觑,见周奕有登门之意便迎了上去。
“公子,不知登门所谓何事?”
“我来寻独孤小姐。”
那守门阍者听罢心已明了,正想赶人。
忽见书生一脸严肃,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:“这是老奶奶叫我带给凤小姐的。”
守门之人把眼睛瞪大,正想探一句真假。
府内忽有脚步声传来,守门一看赶紧行礼。
来人看上去毫不起眼,五十来岁,是个矮瘦若猴的小老头,但他的眼睛很亮,太阳穴高高鼓起。
正是深得杨广信任的护驾高手独孤盛。
也是独孤家在江都一地的主事人。
不过,这小老头看上去没那么风光,一脸愁云。
独孤盛本欲外出,见到周奕这生人,不由皱眉。
“你是何人?”
不等周奕回答,那守门人三句变两句,赶紧把方才的事说了。
顿时,独孤盛一脸狐疑。
凤侄女被老娘刻意隐藏,怎会叫一个我也不认识的人来带信?
想到近来独孤府上发生的事,他眉头皱得更深,伸出稍显枯瘦的右手:“把信拿来,让老夫看看。”
“此信非得凤小姐才能看。”
“笑话,既然是老娘写的信,怎会避着我?”
周奕只能摇头:“我须得按老奶奶的吩咐办事。”
独孤盛察觉有异,右手翻掌变爪,朝周奕手腕扣去,双脚连点已踩出碧落红尘,就算面前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反应够快,也会被他追上。
可这一爪别说是信,就连对方宽松的衣袖都没碰到。
周奕后挪三步,独孤盛下一抓再次落空。
小老头也不是傻子,三招之后,果断停手。
对方轻功显在他之上。
气人的是,面前这油滑小子也不朝远处挪,一直在门口,只在丈许之间移动,他却无可奈何,这让他好没面子。
那守门的阍人以及几位随独孤盛出门的人全都愣住。
二爷这是手下留情了?
独孤盛盯着周奕的脚步:“这红尘步法谁教你的?”
周奕笑道:“老奶奶教的。”
“胡说,我怎没听老娘说过?”
“那我用的便不是碧落红尘。”
小老头气坏了,又伸手朝信抓去,这一次,两人的步法差不多,但在几个有眼力的旁观者看来。
似乎
似乎那公子的步法更纯正灵动。
独孤盛提了两口真气,再次停步。
“去,把我侄女叫来。”
“是!”
有人急奔入府,独孤盛又朝那些看戏的招手:“你们去把入宫的马车备好。”
“是!”
小老头看向面前的青年,惊疑不定。
这小子的碧落红尘怎比我还灵?大哥大哥也不可能比得上。
真像是得了老娘的真传。
但这可能吗?老娘身有顽疾,久居家中,怎会去调教一个外人。
独孤盛一头雾水,东厢亭楼上正看书的黑裙少女在听到通禀后,也是一脸狐疑。
“小娟,你可是听错了?祖母叫一个生客给我寄信?”
“没错,二爷叫小姐去呢。”
侍女小娟抬眼看去,亭楼薄纱后那道倩影把书一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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