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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0章 成于意气

    第360章 成于意气 (第1/3页)

    说话和亲吻一样,最是讲究时机。

    同样一个吻,若发生在对的时刻,则能百转千回,春风迷醉;可若发生在错的时刻,则可能尴尬疏离,索然无味。

    说话也是如此。同样一句话在酒宴时说,能成为赢得满堂彩的妙语,可若换在早餐时讲,就别怪折戟沉沙,满座沉寂。

    王扬这番解释选在此时说出,而不在刚开始巴东王质问他时说,便是基于时机的考量。

    首先,之前巴东王盛怒质问时,心中已有了王扬背叛的预设,并且一见面就已经言及生死,在那种情况下,任何辩解听在巴东王耳中,都脱不了狡辩推卸和摇尾乞怜的味道。

    其次,从交际节奏上来说,急于解释往往意味着心虚和弱势,当时巴东王的心理状态是愤怒、戒备和自觉被亏欠,这就如同一个紧绷的弹簧,你越急着去按,他反弹的力道就越狠。

    所以王扬故意不解释,不仅不解释,反而还大大方方地戴上东宫的帽子,这表面上是认了巴东王的指控,其实是暗中卸巴东王心防,同时拿回主导权。

    他通过这个行为,先把巴东王的期待值拉到最低,然后在巴东王判他死刑之后,坦然应之,来一场最后的晚餐。这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“待审待判的犯人”,而是“即将赴死的故人”,无形之中获得了可以和巴东王平等对话的心理地位。王扬提的最后一个要求,固然是要保证自己不能打断“施法”,同时也是要给巴东王下一个心理暗示。一旦老巴许他“肆意而言”,实质上便等同于默许了这份平等的可能。

    把这个可能握在手里之后,王扬便开始“施法前摇”了。他的每一杯酒、每一筷菜、每一句谈笑、每一分回忆,都是铺陈心理战的工具。

    在一般人看来,或许以为他是想借着闲聊的机会拉拉关系,看看能不能拉来几个谋士的感情分,以便关键时刻有人为他说个情什么的。但其实王扬之意根本不在此。他要的尊重,要是从容,要的是掌控节奏,要的是巴东王情绪的积压和酝酿,要的是氛围从剑拔弩张转向沉缓松弛——

    在这种情形下,王扬故意和孔长瑜他们说话,无视巴东王,诱导的巴东王情绪,引导对峙的契机,然后在情绪“真假爆发”中掀出一波在吃菜时便打好腹稿的自陈,这就不再是跪着的辩解,而是站着的剖白。少了几分求生的急迫,多了几分豁出去的锋锐。

    如此,王扬的每一句解释,才终于有了重量,才能真真切切地落到巴东王的耳里、心里。

    此即之前所谓“置于死地而后生”的真正含义。

    当然,这只是为开解巴东王心结所施的筹谋之一,只能说是生的开端。而王扬之生,尚别有所恃者。更何况,他要的还不仅仅是生。

    巴东王知道王扬有演的成分,这种时候,不演就不是王扬了。

    但巴东王觉得,这里确实也有真的成分,并且真的成分还非常之不小。

    其实站在王扬角度这么一想,自己做得好像确实有点......

    但难道这就能成为他背叛的理由吗?

    自己是王爷啊!做得再过分也应该!

    做臣下的不忠,再怎么也说不过去!

    巴东王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,神色也鲜活了许多,并且不知道为什么,心情居然还大有改善!只是面上仍旧绷着虎威,做出忿忿大怒的模样:

    “王扬你少跟我来这一套!背叛就是背叛,你就是说得——”

    王扬直接打断:

    “老萧,咱们抛开身份地位这些身外之物不提,你不是皇子宗王,我也不是琅琊王氏,你我平心静气地说一句——

    你我之交,始于偶然,掺于权变,嬉于游戏,成于意气。

    既然都掺了权变,那也就不存在谁背叛谁的问题。

    如果你非要算得很清楚,那也可以:

    我写污你之辞,是我负于你。

    你用我成事却存杀我之心,是你负于我。

    你命我出使而截杀穷追,几面围定,又负于我。

    我侥幸逃生,敛迹藏身,一不投我族叔,二不与你为对,可你竟设诱杀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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