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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0章 崟城侯(2)

    第1280章 崟城侯(2) (第3/3页)

崔决吟心细,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,推殿而入,便见着金台上已经放好了一剑,旁边很谦卑站了一人,似乎是谯氏的族长。

    崔决吟低声道:

    “谯氏得了秘境,多年以来已经分次将故魏之物交易、重铸,几乎已经找不到痕迹,却有一物,谯氏始终压在阵中,不予外流。”

    李周巍的目光已经停在那剑上。

    此剑极为修长,以赤红为底,交绘乌黑之纹,金色斑斑,呈现出一片斑斓之意,仿佛是谁往这灵剑上喷了一口金血,使之色彩参差,有股异样之美。

    谯氏族长稍稍看了一眼两人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低声道:

    “禀诸位大人,这是当年魏…天朝…遗留在殿中之物,乃是一道高明剑器…桀骜不驯,谯氏泱泱千年,也不过二人压服此剑…”

    李周巍也算是见过诸多宝物了,骤然见到此剑,也忍不住露出欣赏之色,单手向前。

    “嗡……”

    在谯氏男子微微呆滞的目光中,这把灵剑竟然骤然明亮,一跃而起,自个落在了这位魏王手里!

    这把宝剑一落到他手中,仿佛活了过来,激烈地震动着,不断发出高亢的剑鸣声,嗡嗡作响,如泣如诉,那斑斑点点的金色瞬时明亮,照出一片光影!

    李周巍微微一叹:

    “好宝贝…”

    在李周巍的灵识感知之中,此剑杀机极重,威势同样浓厚,凝聚着无限灵机与天光,仿佛随时要破剑而出,色彩斑斓,黑金点赤,隐约间甚至比【督阳洞】中的紫金葫芦还要尊贵!

    ‘可惜我不是剑修!’

    他眼中惊喜与惋惜交织,目光随意的从金台上零零散散的诸物上扫过,顿时觉得都是俗物了,转过身来,笑道:

    “有此一剑,不枉我阵斩公孙碑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谷烟大漠。

    求邪台上色彩斑斓,火焰滚动,一寸寸焰火在空中飞舞,曦炁之光交汇相火坠落,远方的气象惊天动地,大阵内的火焰却通通往这台上汇聚。

    “轰隆!”

    太虚中震动不休,那枚金丹如同蛟龙出水,游走太虚,复又从天而降,被一只白皙的手握在掌间:

    “『顺平征』!”

    “成了!”

    绛衣青年迈步而出,那双略狭的眼睛中满是惊喜,隐隐带着思索之色,可他还未想出结果,耳朵一动,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遥远的天际中点缀着紫火紫烟,深邃炽热,如同布满了紫色的琉璃,在烟沙的映照下呈现出波澜壮阔的紫色汪洋。

    北边气象满天。

    李绛迁修行这么多年,还不曾见过这么壮观的气象。

    ‘是洛下…’

    他踏出一步,天空中早已经站满了修士,一个个面色苍白地望着北方,这绛袍青年足足看了好几息,忍不住起疑,这下再也不安稳了,离光闪烁,现身山间!

    白花滚滚,烈焰升腾,白衣真人同样立在山间,有些惊叹地望着北方,眼见李绛迁浮现而出,一时大喜,面上的表情生动起来:

    “绛迁?你成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快!”

    李曦明甚至有些惊疑不定了,李绛迁笑了笑,确实满心疑虑,道:

    “的确快了好多…我这神通练的仓促,本应该生涩才是,前几年倒是寸步难行,可到了紧要关头,却如同越过障碍,数日之内神通迸发,升阳明媚,竟然省了数年的功夫!晚辈亦惊喜得很…”

    他明白事情轻重缓急,只是见了长辈并无忧色,心中缓和起来,笑着问道:

    “洛下这是什么气象?这要陨落多少紫府!莫不是…洛下的紫府按次第轮着砍头了?”

    李绛迁冷不丁笑着一句,叫李曦明哈哈一笑,道:

    “非也…是洛下世家的秘境挨个被你父亲挑下来了!”

    李绛迁听得一愣,眼中浮现思索之色,李曦明又忧又喜,道:

    “你妹妹在襄乡守着,前些日子才传来消息,魏王大破襄乡,生擒吕抚,奇袭梁川,依次破了诸洛,偌大的一个洛下,只有一个姜辅罔逃出去,博野斩杀公孙碑…如今要把诸洛的秘境一一取下…”

    他目光中突然亮起明悟之色,低声道: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!”

    李绛迁抬眉,这位长辈以神通传音道:

    ‘你父亲的箓气【明彰日月】有一道小神妙,叫做继业承平,用以逞明阳之威,能够助长你的气焰…这洛下之事,临阵斩将,数日荡平,岂不正是『顺平征』?没有比这更符合的意象了!’

    李曦明颇为惊叹,忍不住赞道:

    “你父亲道行极高,恐怕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,只身突袭,尽全力顷刻之间荡平洛下,为的就是成全你之神通!”

    “继业承平?”

    李绛迁眼前一亮,若有所思地点头,叹道: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!”

    李曦明叹了口气,话锋一转,道:

    “只是我这几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,颇为不安…魏王如今…是要做什么呢?看来是不好守,要掠夺一空,暂先撤走了。”

    李绛迁自个倒了茶,笑道:

    “不必多虑,要守,还要一直守,必然是为了萧真人,洛下是向北的跳板,取得此地,才能将手伸向獾郡!”

    李曦明听了他的话,思虑一瞬,摇头道:

    “那我便更不解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斩杀公孙碑,很是威风,可如今把一个个秘境都敲下来,收获的确颇丰,可洛下诸世家紫府众多,背景深厚,恐怕对他很是不满…”

    “他如今在此地镇守,自然一个个乖顺得很,唯唯诺诺,一旦他不在此地了,这些人怀怨在心,不说投向大赵,暗暗懈怠也大有可能!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他不在此地镇守,或者獾郡生变,须他前去,诸释釜底抽薪,这些人又不配合守住,岂非大麻烦?”

    李绛迁听了这话,狭眼一眯,金色灿灿,道:

    “太叔公看着这洛下,在北方眼里算个什么?”

    李曦明一怔,李绛迁笑道:

    “夫酂门者,肱骨也,毂郡者,颊胲也,渡过济水、越过獾郡,方见心肺,而区区洛下,久不生战,不过髀肉而已!”

    “昔年髀肉长在自己身上,诸释诸修不过看一看、摸一摸,流一流口水罢了,如今洛下丢失,成了父亲的地盘,就是髀肉掉下来了,成了珍馐,那一个个秘境悬在空中,大阵里头珍宝无数,一双双眼睛往此处盯着,恨不得分而食之!”

    李曦明皱眉点头,若有所思,李绛迁摇头,赞道:

    “而父亲征诸修,击秘境,就是要让这一块髀肉黯然失色,诸洛成了白地,阴陵又高不可攀,谁肯来此地攻打?谁来吃力不讨好地啃骨头?诸释可不是白白帮赵庭干活的!”

    “恐怕有心人怀疑父亲是来掠夺的,却又未必不守!”

    他站起身来,负手而立,笑道:

    “只有闹得举世皆惊,闹得鸡飞狗跳,让全天下都知道洛下已空,自然也失去了诱惑,即使有人被迫前来,也不过配合着进退——打下此地毫无好处!”

    “若不出我所料,父亲接下来要大举迁徙世家,顶着全天下的目光把灵资人口全都输送回大宋,留在此地的只有三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紫府大阵、诸洛嫡修、紫府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微寒:

    “不必考虑洛下诸紫府会不会尽力,把凡人迁走了,把修士留在大阵内,一边掐住了他们的心肺,一边踩住了他们的尾巴,岂有不从不顺之理?”

    “洛下紫府不得不尽力,而诸释诸修打入此地连个血食都捉不到,何愁洛下守不住?哪怕父亲不在,此地守起来同样轻而易举!”

    他很自然地迈步而下,悠悠地道:

    “至于灵资灵物、落下的秘境,我们先攥起来,捏在手里,是还是收,是挑是选,恩威自然由我,岂容他人质疑?”

    李曦明沉吟许久,似乎想说些什么,终究道:

    “是我着眼浅了。”

    李绛迁却明白他的意思,正色道:

    “太叔公不必多虑,只不过晚辈一二愚虑而已,父亲较我多仁威,必然有两全其美,兼顾我等德名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青年于是迈步向前,笑道

    “父亲正是缺人手的时候,我既已出关,这就去襄乡找宛儿,转去援父亲!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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