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章 烧完的灰才会飞 (第2/3页)
了土里。
十年后,当谢昭华的密探追查到此地时,发现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奇特的习俗。
所有用草编织的信物,都必须故意留下一处瑕疵,或是在收尾处打一个反向的结,美其名曰“留破运”,意为将厄运预先留在信物里,佩戴者便可平安顺遂。
自此习俗形成后,当地竟真的再无人提及无故的灾厄。
谢昭华从密报中察觉到一丝诡异的规律。
这类毫无逻辑的“无意义行为”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扩散。
有的村落仅仅因为一个旅人梦呓了一句话,便将村口的石狮子涂成黑色;有的村妇在烧饭时锅盖被蒸汽顶得跳动了一下,便将那天定为全家人的“忌日”,终生在那一日禁食。
这些行为的源头千奇百怪,毫无规律可循,却又像病毒一样,一旦出现,便会迅速固化为不可动摇的习俗。
与此同时,另一条线索指向了更深层的异变。
当年姜璃破碎的残识,一丝丝随地下水渗透,最终汇入了一座被遗忘的远古祭坛地脉。
地脉石缝间析出的地衣符文银斑,与富含灵气的雨水化合,竟生成了微量的“褪忆露”。
一名守夜的老兵口渴难耐,误饮了石缝中积存的潭水。
次日清晨,他醒来后惊恐地发现,自己忘了该如何握剑。
这不是失忆。
他清楚地知道剑的每一个部件,记得所有练了三十年的剑招名称,但他的手部肌肉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,完全拒绝执行大脑发出的“握剑”指令。
在同伴惊愕的目光中,老兵茫然地挥动着手臂,那不受控制的动作却自行演化,流畅地打出了一套从未见过的拳势。
那拳势舒展如风拂劲草,圆融似水流无碍,竟让他困顿多年的瓶颈瞬间松动。
消息不胫而走,同营的士兵们纷纷效仿,寻找积水饮用。
他们中的许多人果真遗忘了旧的招式,身体却自发地领悟了更契合自身的新武技,修为集体突破。
周边武馆视此为“邪术”,严令禁止,并焚毁了所有记载此事的竹简。
然而,那些燃烧的灰烬随风飘落,进入溪流,下游村落的牛羊舔舐了溪水后,竟开始用蹄子在泥地上刨出复杂而规律的沟槽,其形状,赫然是早已被历史抹除的某个古老部族的盟约图腾。
“无意义行为”正在从人类社会,向整个生态圈指数级扩散。
谢昭华意识到,不能再被动地观察和记录了。
她必须逆向追踪,找到这认知污染的源头。
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——以自身为容器,亲历一次“认知断链”。
她下令将所有收集到的“褪忆露”进行浓缩提纯,然后,将那致命的药液一饮而尽。
入定的前两日,她尚能凭借强大的神魂守住本心,抵御着那股剥离认知与行为联系的诡异力量。
然而到了第三日,她的识海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突兀地浮现:幼年的她,偷偷躲在门后,看着师尊在丹房炼丹。
她清楚地“记起”,那尊古朴的丹炉底部,赫然刻着半句《不愿经》的残文。
一股寒意从谢昭华的脊椎直冲天灵盖!
她瞬间惊醒,这不是记忆!
这是系统早年在她神魂深处埋下的锚点!
她立刻运功,试图将药力逼出体外,但一切都太晚了。
她的右手已不受控制地抬起,抓过一旁的朱砂笔,在纸上自动写下了完整的《不愿经》经文。
那墨迹起初是鲜艳的朱红色,随即迅速变暗,由红转黑,最后所有笔画都融化、凝聚,在纸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歪斜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“不”字。
“不!”谢昭华怒喝一声,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砚台。
然而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数十块碎裂的墨色碎片,每一片都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不同版本的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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