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:堂前翻案,风起京城 (第2/3页)
,想用劣质闽铁冒充辽东精铁,会不会傻到直接把‘购买劣质闽铁’这种罪证堂而皇之地记录在账本上?”
沈无咎猛地拍案而起:“大胆狂徒,你竟敢指桑骂槐!”
陆云枢无辜地眨眨眼:“大人言重了,我不过打个比方罢了,绝无针对任何人的意思。”
沈无咎气得鼻子冒烟,又沉声质问:“账本上的官印你又怎么解释?”
陆云枢笑着合上账本:“沈大人再仔细看看,这‘劣质闽铁’记录的官印清晰无比,而账本其他页面的印记却模糊许多。这说明盖下这枚印章的人手劲远大于我爹,这明显是有人盗取我爹的大印,伪造账本!”
沈无咎脸色铁青,犹自挣扎道:“那库管张麻子呢?他亲口作证你爹半夜私开仓库搬运铁料!”
陆云枢冷冷一笑:“沈大人,物证都能伪造,人证又有什么可信的呢?想必张麻子早就被人收买了吧?”
沈无咎正要发怒,吴公公又微笑着插话:“嗯,这分析倒也有道理,既然账本和物证都是栽赃陷害的,那人证自然也不能轻易相信了。”
陆云枢再次向吴公公微微躬身致谢,随后对沈无咎朗声质问:“证词中张麻子说我爹偷偷用了十辆马车,运进来三万多斤闽铁打造箭头,这是事实吗?”
沈无咎咬牙应道:“是!”
陆云枢讥讽地笑道:“沈大人可曾想过,一辆马车载三千斤重物是什么概念?官道能否承受先且不说,单说马车本身,这样的重量压在四个轮子上,恐怕连工部地砖都要碎裂吧?敢问最近工部有过大规模更换地砖的记录吗?”
沈无咎瞬间哑口无言。
一旁的燕如海赶紧吩咐道:“来人,速去工部取来近期修缮记录!”
很快,一名衙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,递上一本厚厚的记录。燕如海仔细翻看片刻,抬头向沈无咎叹道:“沈大人,工部最近根本没有更换地砖的记录!”
就在这时,大堂众人猛然发现,那根在浓醋蒸汽上熏蒸不到两个时辰的箭头,表面竟然已出现了明显的黄褐色锈斑。
陆云枢神色从容,抬手指向箭头朗声道:“吴公公、诸位大人请看!仅仅不到两个时辰,精铁箭头就已开始生锈,而之前所谓的罪证箭头,都带着淡淡的酸味,显然就是用浓醋伪造的!”
沈无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,但他仍咬牙死扛:“这……这也不能完全证明你爹就是无辜的!来人,先把陆衡远押下去,择日再审!”
两个衙役刚要上前押人,旁听的吴公公却慢悠悠地开口了:“哟,沈大人,这就是你审案的规矩?作为执法官吏,你应当先证明陆大人有罪,才能把他关押起来吧?如今你却要陆大人自己证明清白才肯放人,这岂不是倒行逆施了?”
燕如海也趁机开口附和:“沈大人,这么做确实不合规矩。”
大理寺左少卿萧景行虽然一言未发,但脸色已然极其难看。
沈无咎眼角直跳,这吴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,代表皇帝前来监督审理,如今被他这么一说,自己再怎么硬扛也无济于事。若不是他今天旁听,说不定还能草草结案,但如今看来,怕是难了!
无奈之下,沈无咎咬紧牙关,硬着头皮宣布:“本官审理之后,人证物证皆疑点重重,判陆衡远……无罪释放!”
吴公公听了却冷笑道:“沈大人,难道这事就这么完了?那个诬陷陆大人的库管张麻子,你不打算彻查一下背后的主使吗?”
沈无咎额头冷汗直流,支吾半天:“那……那个……速去抓捕张麻子!”
陆云枢这才走过去,将已经跪了许久、满身伤痕的陆衡远扶起来,陆衡远颤抖着站稳,拍了拍儿子的手背,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:“枢儿,爹没事……你这孩子,总算是长大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一名衙役匆忙跑回禀报:“大人,张麻子在家中已畏罪自缢而亡!”
沈无咎闻言,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,随即便高声宣布:“既然人证已亡,今日退堂,待本官继续搜集证据再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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