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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hapter4

    4 Chapter4 (第3/3页)

    这个动作吓得时岁原地弹起,她还试图找出晏听礼中春.药的证据,手在他额头脸颊摸过:“你真的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笑得这么开心,”晏听礼答非所问,“应该是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他接着咬开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。

    “停,”时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“你疯了吗!”

    第二颗也被咬开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,要是敢在这里做什么,我就不理你,再也不理你了!”

    “你要怎么不理我?”

    “我要改志愿,我要回杭市,爸爸妈妈说在杭市等我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下。

    刚以为威胁起了作用,锁骨就被重重咬了一口:“随便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是真的,你要是敢,我回去就收拾行李。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住在你家了!”她口不择言。

    晏听礼深深看她一眼,终于松了她,起身整理领口。

    时岁以为她的话起了效果,他却看了眼腕表,原来是到了演讲时间。

    以至于她至今不能确定,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到了,晏听礼能做到哪一步。

    时岁将这理解为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当晚回去就收拾了一部分行李,她要回杭市,报完志愿就走。

    晏家并非待她不好,但谁又喜欢寄人篱下。

    还有晏听礼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他说A大机会更多,连未来的专业发展都为她规划完毕,时岁才踟蹰不已。

    但现在这里举目无亲,晏听礼更是混蛋,还不如回父母身边。

    次日上午,时岁便陆续寄了一部分包裹,正撞上晏听礼下楼。

    他靠在冰箱边灌了口冰水,薄薄的眼皮垂下,安静地看她。

    时岁脊背涌起一层汗,没有原因的心虚——没事,她只是寄点快递而已。

    但她表面目不斜视,快步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现在他们在吵架,说不定马上就是陌生人,不用管他怎么想,时岁为自己打气。

    结果当晚,她突然听见晏听礼在琴房弹钢琴。

    时岁来这里半年,晏听礼几乎不弹琴,这是第二次。

    她惊异于晏听礼会弹流行歌曲——这首歌她曾在房间放过一次,那次她放着音乐画画,忘记关门。

    琴房里,他只开了盏落地灯,侧颜半明半暗。

    黑白琴键上指节分明,经络蔓延。

    “关门。”晏听礼说。

    时岁无知无觉照做。

    甫一走近,就被他拉住手,时岁忘记拒绝。

    “喜欢听吗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晏听礼将她环抱在胸前,微凉的手掌带着她的。

    时岁懵懵的。

    “记得歌词吗?”

    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唱。”

    时岁有些局促:“我唱歌可难听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时岁:“我说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只有我能听到。”

    时岁:“那你会唱吗?”

    “记不清歌词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不是都会弹了?”

    晏听礼没说话,纠正她按错的一个音,时岁才突然想起什么。

    她听爸爸说过,晏听礼钢琴弹得特别好,要不是读书成绩太好,都可以专业弹钢琴了。

    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,绝对音感,听几遍就会了。

    时岁开口第一声,她就老实地闭上嘴。

    无他,跑调严重,她看见晏听礼指节停顿。

    时岁赌气调出歌词:“我不唱了,你来。”

    晏听礼似乎哼笑了下,带着她的手拂过琴键,从头开始。

    前奏之后,他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时岁一直觉得晏听礼疏离冷漠的气质,有大半来自于他的嗓音。

    像是轻薄的雪,细碎的冰。

    直到他唱起歌,惯常清冷的泉水汩汩淌过她耳畔,时岁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。

    “有谁能比我知道”

    “你的温柔像羽毛”

    “秘密躺在我怀抱”

    “只有你能听得到”

    “还有没有人知道”

    “你的微笑像拥抱”

    “多想藏着你的好”

    “只有我看得到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然后他们莫名其妙开始接吻。

    直到他的吻落在那天休息室没能亲上的地方,时岁才惊觉:“不行,我们还在吵——”

    “做完再吵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是钢琴…”

    “高度刚好。”

    彼时她还不知道这是台三百八十万的施坦威,甚至嫌弃它冰凉凉的,一点也不舒服。

    楼下还有佣人,夏日沉闷,空调都阻挡不住的热。

    时岁不敢发出太大声。

    她泪眼朦胧:“你真的很过分。”

    晏听礼一口咬在她后脖颈。

    看不清他神色,声音有些闷:“你更过分。”

    往事不堪回首,却奇异地和现今重叠。

    许多细节时岁记不清也不想记,无非是晏听礼察觉当时不能完全将她掌控,稍微用了点手段,就让她神志不清,色令智昏地将第一志愿重新改成了A大。

    还每次都咬定她“更过分。”

    她到底过分在哪?

    全世界都没人比他更不讲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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