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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卖蛋咯

    5 卖蛋咯 (第2/3页)

  汴京城中有国子监与辟雍书院两处官学,但国子监的格局与外城的辟雍书院大不相同,分作南北两区。北讲堂街是学子们研习“六艺九经”的学堂,有校场、蹴鞠场和连绵的学斋,算是教学区。南斋则尽是灰瓦连檐、供学子们饮食居住的舍馆与膳堂,以后世大学类比,约莫算是宿舍区。

    中间正好夹了条丈许宽的后巷,便是姚家所在的这条夹巷。

    只要散学的钟磬声一响,国子监的学子们便会像成群的黄河鲤鱼一般,乌泱泱涌出校门,而这条巷子也是从学堂、经膳堂、回斋舍的必经之路。

    而国子监共有三千余名师生。

    按说这般人来人往的地界,早该支起馄饨摊、架起烤饼炉,变成一条如后世大学城一般热闹的美食街。但可惜的是,因夹巷被纳入国子监外层围墙之中,巷头巷尾都有厢军值守,不许外头的贩夫走卒靠近;至于夹巷里居住的人家——这巷里住的又大多是在国子监任职、有子弟就读的官宦人家,当了官一是不能明目张胆行商贾事,二是俸禄丰厚,不屑操持这等小买卖的缘故。

    毕竟身为此间的官吏,如姚爷爷一般清廉之人才是异类,有点油水的衙门人坐着在家都有人来送钱,何况是国子监?官吏哪里值得辛苦做此等苦力买卖?故而,原主的记忆里,整条巷子说起来也就三间铺面:孟员外家经营的雕版坊、程娘子家开的裁缝铺、还有刘主簿亲戚开的刘家书肆。

    压根没人做姚如意选择的这种针头线脑、芝麻绿豆的小买卖。

    这也是为何这条巷子的房宅能这般金贵的缘由。

    这倒叫姚如意白白捡了便宜。

    这不是个空白市场么?

    她一听钟声响了,立即蠢蠢欲动地挺直了背脊。左手攥着捞茶叶蛋的竹丝漏勺,右手扶着双耳陶瓮,一双大而圆的杏仁眼一眨不眨、亮晶晶地盯着国子监那渐次涌出人来的朱漆大门。

    姚如意倒不觉着做买卖丢人,人都要饿死了,还讲究什么文人风骨?再不想法子,这五百多贯的债要还到猴年马月?横竖这些年姚家爷孙俩的脊梁骨都快被唾沫星子淹了,也不怕再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    尤其是,如今医疗受限,姚爷爷这病得慢慢养,恐怕没那么快好,按照那刘主簿的话,姚爷爷只怕是当不成官了,索性扯开脸面做生意。

    何况,这茶叶蛋不过是开锣戏。

    姚如意回头望望自家那斑驳的乌木门,就在她身后的围墙上本就有个四方形的大窗洞,这窗里正好就是姚家堆杂物的小库房。

    她今早打扫卫生时还打开了窗子看过,当时便在心里盘算好了:把这两间房拾掇出来,再把墙洞凿得更大、更敞亮些,摆上货架支起窗板,不就是个现成的小卖部窗口吗?

    到时窗子下的台阶上,再订做两个窄边的木柜,就架在窗沿下头,还能堆些时令瓜果来卖。不过收鲜果蔬菜得有门路,得收到好的又得便宜,而且这东西坏得快,没有稳定客流之前可不着急卖。

    等开了铺子,院门也得常敞开,这样客人往来也容易。她才不怕什么外男往来就是私通的名声呢!若是为了这个便瞧不起她的人,那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
    哎呀小卖部影儿都还没呢,徐徐图之…徐徐图之……她越想越入神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国子监内。

    钟声刚敲,原本蹲守在甲舍、乙舍台阶上闲话的书童、奴仆便个个一跃而起,赶忙进去伺候自家主人,不一会儿,便前呼后拥地引着不少鲜衣着锦的少年郎出来了。

    国子监与辟雍书院分舍的方式不同,辟雍书院才成立十来年,因广纳平民良家子入学,是以入学试放榜名额按名次分甲乙丙丁各学斋,每月还举行月考,末位淘汰,以才学居上。

    而成立已有七十余年的国子监便显得腐朽多了,国子监因限定了唯有七品官员以上族中子弟方能入学国子监,便一直以出身高低分学舍,权贵高官子弟方能分到甲舍读书。

    故而也只有甲乙学舍门口才会成日聚集着不少豪奴。

    钟声敲过许久,耿灏才神色郁郁地从甲舍门迈出来。

    他身后不仅跟着数名杂役,还跟着俩个自小伴着长大、伶俐亲近的小厮,其中一个背着书箱棋盘的叫耿牛,另一背着弓箭鞠球的叫耿马。这两人似乎还是双生子,生得胖瘦高矮一模一样,连脸上痦子都是一人一个,一左一右。

    “大郎,车已经套好了,今儿还是不回家吗?”左脸有痦子的耿牛扬起脸,盱着小主子那张十分不快的脸,小心翼翼地发问,“奴今儿可还要叫耿羊往舅爷家赶?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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