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:宝贝降临 (第1/3页)
救护车刺耳的笛声撕裂油库的死寂,刹车声尖锐地扎进金戈的耳朵。杂乱的脚步和担架车轮的滚动如同潮水,猛地涌到他们身边。“让开!快让开!”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粗暴地推开挡路的杂物,动作快得只留下晃动的残影。金戈感觉怀里一空,黄琳轻飘飘的身体被迅速抬上担架,那瞬间的脱离感让他心脏骤停,几乎要扑上去。
“琳琳!”他嘶吼着追出去,目光死死黏在担架上妻子毫无血色的脸上。担架飞快滑向敞开的救护车后门,那片刺目的鲜红,在惨白担架布的映衬下,红得像地狱的业火,烧灼着金戈的视网膜,也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最狂暴的火焰!
车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内外。金戈被一名医护人员死死拽住胳膊挡在车外:“家属!后面那辆!快!”他这才看见后面还有一辆闪烁着蓝光的警车和另一辆救护车。刑警张牟——他的亲哥——从警车副驾探出沾满油污和灰尘的脸,眼睛布满血丝,声音嘶哑得厉害:“小戈!上车!快!”
金戈几乎是滚爬着扑进第二辆救护车的后厢。车门关死的瞬间,尖锐的鸣笛再次撕裂空气,车子猛地蹿了出去,巨大的惯性把他狠狠掼在冰冷的金属厢壁上。他顾不得撞疼的肩膀,手脚并用地扑到连接前车厢的小窗口,死死盯着前面那辆救护车的尾灯。两辆车如同发疯的钢铁怪兽,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狂飙,每一次急转弯都让金戈的心提到嗓子眼,指甲深深抠进窗框的塑料边缘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琳琳,撑住!求你撑住!孩子……我们的孩子……金戈脑子里一片轰鸣,只剩下这绝望的祈祷在疯狂回荡。
医院急诊通道幽深得如同怪兽的食道,惨白的顶灯像一根根冰锥悬在头顶,把飞奔的担架车和医护人员的身影拉长成扭曲跳动的鬼影。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无孔不入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感和绝望的气息,狠狠灌进金戈的肺里。他像疯了一样追着担架狂奔,肺叶火烧火燎地疼,视线里只有那飞速移动的担架,还有上面那一抹不断扩大的、刺目的暗红!
“产妇大出血!胎盘早剥!怀疑**破裂!通知妇产科、手术室、血库紧急待命!快!快!”医生一边推着担架车狂奔,一边对着步话机嘶吼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金戈的耳膜。
“琳琳!黄琳!”金戈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不顾一切地想扑到担架边。
“拦住他!”医生头也不回地厉喝。立刻有孔武有力的护工死死架住了金戈的胳膊,像铁钳般不容挣脱。
“我是她丈夫!让我过去!让我看着她!”金戈目眦欲裂,拼命挣扎,拳头狠狠砸在护工坚实的后背上,发出沉闷的砰砰声,却撼动不了分毫。
担架车没有丝毫停顿,像离弦之箭冲过最后一道自动门,消失在“手术室”红灯骤然亮起的冰冷门后。那厚重的门无声地合拢,隔绝了生死,也像一柄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金戈的胸口。他双腿一软,几乎跪倒在地,被护工强行架住才勉强站稳。眼前那扇紧闭的门,门上刺目的红灯,成了他整个世界唯一残酷的颜色。
“琳琳……孩子……”他靠着冰冷滑腻的墙壁,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,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面。刺目的手术灯亮起,宣告着里面一场生死时速的战争已经开始,而他被彻底隔绝在战场之外,只能任由那冰冷的恐惧和灭顶的绝望,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,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,狠狠噬咬他的心脏,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剧痛。余匕那张狰狞的脸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现,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腾咆哮,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!
“余匕!”金戈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地砖上,骨节瞬间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,那钻心的疼痛却丝毫无法冲淡心底滔天的恨,“我要你偿命!”
“金戈!”
“金老师!”
杂乱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唤由远及近。金戈茫然地抬起头,视线模糊。崔丽、李佳、张海、洪龙、吕玉明……一张张厦夂一中同事熟悉而焦虑的脸庞挤满了手术室外的走廊。崔丽第一个冲到他面前,看到他手上淋漓的鲜血和失魂落魄的样子,眼圈瞬间就红了。
“金戈!黄琳怎么样了?啊?孩子呢?”崔丽的声音带着哭腔,蹲下来想扶他。
“还在里面……抢救……”金戈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硬抠出来的,带着血沫的腥气。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,颤抖地指向那扇紧闭的、亮着红灯的手术门,仿佛那是地狱的入口。他不敢再说下去,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“操!”洪龙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双眼赤红,“牟咖那王八蛋!还有那个余匕!老子饶不了他们!”
张海还算冷静,一把按住激动的洪龙,沉声问金戈:“到底怎么回事?张警官呢?凶手抓到了没有?”他的目光扫过金戈血迹斑斑的手和衣服,眉头拧成了死结。
金戈胸膛剧烈起伏,深吸了几口带着浓烈消毒水味的冰冷空气,才勉强找回一点声音。他断断续续,声音抖得不成句,将油库的惊魂一幕,余匕的疯狂,黄琳被推倒……那片刺目的红……简略地说了出来。讲到黄琳身下蔓延的鲜血时,他再也控制不住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,猛地用那只流血的手捂住了脸,温热的血和冰冷的泪混在一起,从指缝中渗出。
走廊里一片死寂。只有压抑的抽泣声和粗重的呼吸。愤怒和揪心的担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“畜生!”李林颖咬着牙骂了一句,眼泪无声地滚落。陈桂枝紧紧握着她的手,脸色惨白。
“张警官带人去追了,”金戈抹了一把脸,手背上血泪模糊,“还没消息……”他抬起头,通红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、近乎疯狂的恨意和焦急,“琳琳在里面……生死不知……孩子……我们的孩子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,猛地将额头抵在冰冷刺骨的墙壁上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像一张拉满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弓。
时间在手术室外惨白灯光和刺鼻消毒水味的包裹中,粘稠得像凝固的沥青,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,沉重得令人窒息。金戈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瘫坐在地上,目光死死焊在那扇紧闭的、亮着猩红“手术中”灯光的门。每一次那盏灯细微的闪烁,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。同事们在身边压低声音说话、来回踱步的脚步声、偶尔响起的手机震动……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,模糊而遥远,只有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清晰得可怕,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冰冷的恐惧,撞击着他的肋骨。
“哥!嫂子怎么样了?”一个气喘吁吁、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死寂。金戈的弟弟张昊,满脸是汗,校服都没换,显然是直接从学校狂奔过来的,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满脸焦急的男学生。
金戈只是机械地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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