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254章 梁下泣血 (第2/3页)
数十个朱漆牌位在昏暗中或明或暗,牌位前的香炉积着厚厚的香灰,空气中满是线香与檀香混合的厚重气息。
他脸上的温文尔雅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潭般的冷静,抬手指向正堂正中那根承载屋顶的楠木大梁,声音平稳得近乎残酷,“盼儿,当年你祖母,就是在这儿悬梁自缢的。”
段晓棠猛地抬起头,视线越过人群向堂内望去,却被门框挡住了大半景象。
她曾听林婉婉转述过顾家被吃绝户的往事,却从没想过,那位妇人竟是在祠堂最核心的地带,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,以这般惨烈的方式结束性命。
寻常人夜里见着满室牌位都要心生怯意,可那个当年势单力孤的寡妇,为了给病中的儿子挣一条生路,偏偏选了这最庄严、最拆改不得的地方。
从此往后,每一个心怀鬼胎的顾家人来祭拜祖先,抬头就能看见那根大梁,仿佛还能望见她悬在梁下摇晃的双脚,听见她无声的控诉。
可惜这点泣血的震慑,经过几十年的岁月打磨,已经消散无踪。
这桩尘封的秘事,顾嘉良的弟子们闻所未闻,连顾家年轻一代的子弟都惊得倒吸冷气。
毕竟只要有羞耻心的长辈,都不会将这桩家族丑闻告知后人。
在他们口中,祠堂看管森严,是为了保持肃穆。
哪里知道,是数十年前,一个绝望的女人,在重重困境中,以性命铺路撕开的一丝空隙。
对顾嘉良这位在文坛颇有声名的同族,年轻族人对他其实并不了解。
至于他为何与家族来往稀少,无非是性情孤拐、仕途坎坷,又子嗣不丰,故而无颜面对祖先。
哪里知道中间横梗着他生母的性命。
一位须发皆白的顾家叔公猛地站出来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“嘉良,陈年旧事,何必再提!”
他虽未亲历当年之事,却也知晓其中龌龊,如今被顾嘉良当众揭开,只觉得颜面尽失。
能活到现在的顾家长辈,又能比顾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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