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东宫之谋,暗火初燃 (第3/3页)
七的旧部都在柴房候着,还有影卫的张统领,说有急事。”
药罐的苦香混着雪气钻进鼻腔。
萧承钧掀开门帘时,柴房里的二十多道目光唰地扫过来。
张统领的刀疤在火光里跳动,他单膝跪地:“公子,今日在醉仙楼外,属下设了三重暗桩。
东宫的人跟了您半条街,被咱们截下两个——审出点东西。“他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布包,”这是从他们身上搜的,太子给柳夫人的密信。“
萧承钧展开布包,泛黄的信纸上,柳氏的字迹刺得他眼疼:“承钧若死,镇北军权可分与东宫三成......”他捏信的手青筋暴起,喉间的腥甜终于漫出来,在雪地上绽开红梅。
“公子!”青奴扑过来要扶,被他抬手拦住。
他抹了抹唇角的血,转向张统领:“今夜子时,带五个人去城南破庙。”他指腹敲了敲信上的“三成军权”,“太子要的,我们偏不给。
把这信抄三份,一份送大理寺,一份送左都御史,最后一份......“他勾了勾唇,”烧给我娘。“
张统领抱拳:“属下定不辱命。”
“慢着。”萧承钧叫住他,从袖中摸出楚昭容给的银蝶,“明日卯时,让影卫伪装成运送祭天礼器的队伍进京城。”他的指尖划过银蝶里的草图,“重点盯天坛侧门和仪仗换防处,到时候......”他突然停住,目光落在角落的破木箱上——那是他藏《九劫锻骨诀》的地方,箱盖虚掩着,露出半卷泛黄的绢帛。
“青奴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。
青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脸色瞬间煞白:“公子,我今日只打扫了前院......”
“无妨。”萧承钧走过去合上木箱,掌心按在箱盖上,“有人想探我的底,就让他们探。”他转身时,眼底的冷光扫过所有人,“都记好了:七月十五祭天,我们要的不是混乱,是让所有人看清——谁才是北境真正的主。”
三日后的晨雾里,二十辆蒙着红布的马车从镇北王府侧门驶出。
张统领扮作押车的老管事,车帘掀开时,萧承钧看见车厢里码着的不是礼器,而是成捆的密信和半箱火药。
他站在冷院墙头,望着车队消失在晨雾里,喉间的伤又开始疼——《九劫锻骨诀》第三劫的火候到了。
地窖的石梯结着霜,萧承钧脱光上衣,赤足踩在冰砖上。
《九劫锻骨诀》的口诀在他脑中翻涌,他深吸一口气,运起真气冲击尾闾穴。
骨骼断裂的声音像爆豆般炸响,他咬着牙闷哼,额角的汗滴落在冰砖上,瞬间凝成冰晶。
“公子!”青奴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,“有信!”
萧承钧扯过外衣裹住身体,接过青奴递来的信。
泛黄的信纸上,墨迹未干的八个字刺得他瞳孔收缩:“你母亲之死,另有隐情。”落款是“苏明远”——苏挽月的父亲,三年前被斩于菜市口的“反贼”。
他的手指捏得信纸簌簌作响,抬头时正看见青奴欲言又止的模样:“这信是今早......从地窖的砖缝里塞进来的。”
萧承钧望着地窖深处的阴影,那里有块松动的青砖,是他幼年藏母亲遗物的地方。
此刻,砖缝里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丝帕,与他怀中母亲留下的那半块,绣着同样的并蒂莲。
寒风从地窖口灌进来,吹得烛火摇晃。
萧承钧将信贴身收好,目光落在那块青砖上。
他知道,等影卫的消息传回,等七月十五的月光照上天坛,他终将掀开这层蒙了二十年的幕布——而幕布后面,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母亲的死因,还有整个北境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