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朱高煦的怒吼1 (第1/3页)
九天巨幕,光华流转,映照的却是永乐朝班师回朝后的凛冬。
画面从漠北苍凉的雪原陡然切回,定格在永乐十二年(1414年)深冬的北京城。
天空铅云低垂,朔风卷着细碎的雪沫,抽打在刚刚经历战火洗礼、尚显简朴的紫禁城朱墙上。然而,这座帝都的心脏——奉天殿内,气氛却比城外的数九寒天更冷冽刺骨。
龙椅之上,朱棣端坐。他身着的十二章玄色衮冕尚带着北征的仆仆风尘,眉宇间刻着未消的疲惫,更积郁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雷霆之怒。那双鹰隼般的眼睛,寒光四射,缓缓扫过丹墀下跪伏的几名绯袍文官。
“太子遣使迎驾迟缓,怠慢君父,军心何安?体统何存?!”朱高煦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,砸在寂静的大殿里,回声令人心悸。
而永乐皇帝朱棣既然未斥责朱高煦,也未直接斥责太子朱高炽,矛头却直指其羽翼:“尔等身为东宫辅弼,匡正储君,导引礼仪,责无旁贷!太子失仪,皆尔等教导无方、辅佐不力之过!”
跪在最前方的,是左春坊大学士兼翰林学士黄淮。他须发已见斑白,额头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金砖,身体因寒冷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,却努力维持着臣子的仪态。他身后,右春坊大学士杨士奇、司经局洗马杨溥、赞善金问、伴读芮善等人,同样匍匐在地,脸色惨白。
没有辩解。没有求饶。甚至没有抬头。
天幕的镜头冷酷地捕捉着他们脸上那种近乎麻木的、深沉的认命。这种认命,瞬间刺痛了洪武十三年奉天殿内,无数双注视着天幕的眼睛——尤其是那些侍立在太子朱标身后,身着同样绯袍的东宫属官们!
詹事府少詹事(正四品)、几位鬓发花白的东宫讲官,乃至品阶更低的太子洗马、司经局校书郎们,此刻无不感到脖颈后掠过一道森森寒意。
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彼此飞快地交换着眼神,那目光中充满了心有余悸的共鸣与兔死狐悲的惊惧。这场景,这罪名,这逻辑……他们太熟悉了!
在洪武朝的朝堂之上,这几乎是颠扑不破的铁律:
太子殿下永远是圣德昭彰,明睿无双。若储君言行偶有疏失,那必然是身边辅佐的臣子未能尽到规谏启迪之责!
轻则申饬罚俸,闭门思过;重则如眼前天幕所示——下狱待勘!甚至……人头落地!
太子属官,从来就是帝王平衡权力、敲打储君时最顺手也最安全的替罪之羊!
只是万万没想到,这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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