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朱高煦“三征漠北”1 (第1/3页)
乐安州,汉王府邸。
往日里雕梁画栋、笙歌宴饮的富贵气象荡然无存。
整座王府如同绷紧的弓弦,弥漫着一股铁与血即将蒸腾的灼热气息。府门紧闭,隔绝了市井喧嚣,也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窥探。
校场:金铁淬火
校场之上,烈日灼灼。数百名王府护卫,顶盔贯甲,汗流浃背,却无一人敢有丝毫懈怠。
沉重的脚步踏起黄尘,整齐的呼喝声如同闷雷滚过地面。刀光闪烁,枪矛如林,他们并非寻常仪仗,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百战悍卒。
此刻,每一张被晒得黝黑的脸膛上都写满了凝重与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。汗水顺着甲叶的缝隙流淌,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,瞬间蒸腾起一丝白气。
他们在演练最凶狠的破阵战法,仿佛敌人就在眼前,仿佛下一刻就要奔赴那传说中黄沙漫天的北疆战场!
校场边的兵器架上,长刀、重斧、劲弩、甚至几杆闪烁着幽冷光泽的新式火铳,都已被擦拭得锃亮,散发着浓烈的杀气。空气中,皮革、汗水、铁锈和淡淡的油脂味混合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无声的出征图。
银库:倾囊散金
王府深处,银库洞开。不再是珠光宝气的藏珍之所,倒像个繁忙的辎重营。
沉重的木箱被撬开,白花花的官银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令人心颤的光泽。
王府长史带着几名心腹账房,额头沁汗,正指挥着健仆将成锭的银子分装进一个个厚实的麻布袋中。算盘珠子噼啪作响,声音急促而密集。
“东郊田庄,作价一万一千两,交割完毕!”
“库内前朝青瓷瓶六对,玉山子两座,折银八千两!”
“王爷吩咐,府中所有能动的现钱,铜钱、金叶子,统统折算!”
长史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他手中厚厚的账簿上,一项项王府多年积攒的家底被迅速勾销,化作了冰冷的数字。
仆役们扛着装满银两的沉重麻袋,步履匆匆地穿梭于府内各院,将一袋袋安家银和米粮,挨家挨户送到那些在校场上挥汗如雨的护卫家中。每一袋银子递出,都是一份沉重的承诺,一份用王府血肉换来的死忠!
正殿:困兽之踱
王府正殿,门窗紧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校场的嘶吼,却锁不住殿内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焦灼。
汉王朱高煦,这位以勇力著称、曾令漠北鞑虏闻风丧胆的亲王,此刻却像一头被无形枷锁困在华丽囚笼中的猛虎。
他身着玄色暗纹常服,高大的身躯在空旷的大殿内来回踱步,沉重的脚步踏在金砖上,发出单调而压抑的“咚…咚…”声,如同战鼓在胸腔里沉闷地敲击。
他眉头紧锁,额角青筋微微跳动,一双虎目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紧闭的殿门方向,仿佛要将那厚重的门板瞪穿,直看到北京城奉天殿上明黄圣旨发出的那一刻。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块冰冷的蟠龙玉佩,那是父皇昔年所赐,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与期盼的寄托。
“老爷子……阿鲁台都咬到兴和了……王焕的脑袋都挂旗杆上了……您……您还能忍?”低沉的自语在殿内回荡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像是在说服自己,又像是在叩问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君父。
他猛地停下脚步,望向北方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穿透了重重殿宇,看到了漠北的风沙与即将燃起的烽烟。“您知道的……您知道的!离了我朱高煦,离了我这把最锋利的刀,这仗……打得没劲道!”
前两次北征的景象在脑海中翻腾。第一次,他执掌三千营铁骑,如尖刀般撕开鞑靼主力;第二次忽兰忽失温,他身先士卒,斩首上万!父皇虽责他跋扈,但哪次大胜之后,眼中没有赞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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