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朱棣的恐惧 (第2/3页)
,饮马瀚海,封狼居胥勒石燕然,青史留名,彪炳千秋,岂不快哉?何苦……何苦把自己逼进这死胡同里,人不人,鬼不鬼!”他仿佛看到了一柄本该在战场上绽放绝世锋芒的宝刀,却被权欲的锈蚀生生扭成了废铁。
长兴侯耿炳文言简意赅,却字字如锤:“心魔蚀骨,钢也成灰!”
而在应天城另一端,森严的燕王府内。
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,沉重得让人窒息。所有的喧嚣仿佛都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,只剩下天幕光芒无声流淌,映照着堂下并肩而立的燕王朱棣与王妃徐氏惨白的脸。
朱棣站得笔直,如同山岳。亲王常服的金线在光影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。
然而,细看之下,便能发现他宽阔的肩背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,每一块肌肉都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。
他紧握的双拳藏在宽大的袖袍内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深深凹陷,骨节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“咯吱”声,毫无血色,白得骇人。
天幕上,二儿子朱高煦那狂喜后瞬间崩塌的惊惶面孔,那双因巨大恐惧而急剧收缩的瞳孔,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带着刺骨的寒意,狠狠扎进朱棣的心窝!那不是简单的父子连心之痛,那是一种……同病相怜的彻骨恐惧!
“高煦……吾儿……”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怜惜猛地冲上朱棣的鼻尖,让他喉头哽咽。
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啊!看着他如同困兽般挣扎在野心与恐惧的漩涡里,看着他被那高高在上的父皇(未来的自己)用无形的丝线操控、玩弄于股掌之上,最终一步步滑向深渊……朱棣的心,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
然而,这份对儿子的痛惜,瞬间便被一股更庞大、更冰冷的恐惧所吞噬!
那恐惧如同最粘稠的墨汁,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,将他彻底淹没!
他想到了天幕上那个端坐龙椅、眼神冰冷、对亲儿子施展帝王心术的“永乐皇帝”——那正是未来的自己!更想到了此刻,就在这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内,那位端坐龙椅、正通过天幕注视着一切、眼神同样深不可测的……父皇朱元璋!
我朱棣……此刻不正是天幕上高煦的处境吗?!
这个念头如同惊雷,在朱棣脑海中轰然炸响!
高煦的野心源于“世子多疾”的暗示。
那他朱棣呢?他此刻的“安分”,难道不是源于父皇朱元璋那看似稳固、实则暗流汹涌的太子之位?源于对父皇那雷霆手段深入骨髓的恐惧?
天幕上高煦的结局是什么?被玩弄?被猜忌?最终……
朱棣不敢深想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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