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赵王案发,汉王胆寒 (第1/3页)
天幕上显示的是永乐二十一年的深秋。
朱高煦浓眉一拧,展开信纸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潦草却字字如刀的文字:
“赵王高燧,阴结内侍黄俨、钦天监官王射成及护卫指挥孟贤等,谋进毒于上(永乐帝),俟晏驾,即劫内库兵仗符宝,执文武大臣,伪撰遗诏……废皇太子,立赵王为帝……事泄,逆党尽诛,上震怒,赵王闭府待勘!”
“轰——!”
仿佛一道无声的霹雳在朱高煦颅腔内炸开!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,脚下厚重的波斯地毯仿佛瞬间化作了流沙。
信纸在他指间簌簌抖动,那一个个墨字如同烧红的铁钉,狠狠扎进他的眼底——弑父!伪诏!篡位!
这些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罪名,竟像污秽的烂泥,全数泼在了他那个总是跟在身后、笑容里带着几分怯懦的三弟——赵王朱高燧身上!
“荒天下之大谬!”一声压抑的、如同受伤猛虎般的低吼从朱高煦喉咙深处迸出。
他眼前闪过朱高燧的模样:
那个在北平王府里,被他呼来喝去也只敢赔着小心应“二哥”的瘦弱少年;
那个受封赵王后,最大的乐趣不过是搜罗些字画古籍、在王府后园侍弄花草的文弱亲王……
朱高煦甚至能清晰地记起,去年中秋家宴,老三高燧被父皇随口问及边镇军务时,那副手足无措、冷汗涔涔的窘迫模样!
这样一个书呆子,会去谋刺如神似魔的永乐大帝?会妄图染指那柄沾满父兄鲜血的至尊权杖?这简直比说一只圈养的兔子能咬死猛虎更可笑!
信中提到他与高燧“合计”构陷太子属官,甚至点出解缙被雪地冻毙的旧事……
朱高煦的指节捏得发白,牙关紧咬。不错,这些肮脏事他朱高煦做过!
为了扳倒那座挡在龙椅前的肉山(太子朱高炽),他手上没少沾血!解缙那江南才子临死前怨毒的眼神,他至今记得。
但这里面,绝没有朱高燧!一点都没有!那个胆小如鼠的老三,每次听到这些阴私谋划,都像受惊的兔子般寻借口躲开,唯恐避之不及!他怎会参与?怎敢参与?!
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,顺着脊椎急速爬升,瞬间冻结了朱高煦因暴怒而沸腾的血液。这不是荒诞,这是诛心之刃!这把刀砍向高燧,刀锋所指,分明是他汉王朱高煦的脖颈!
两种可能,如同两条吐信的毒蛇,缠绕上他的心脏:
1.父皇老了!老得像当年洪武爷的暮年!猜忌的毒藤已爬满了乾清宫的龙椅!
纪纲血淋淋的人头(因与自己过从甚密而被诛)还历历在目;东厂阉狗无孔不入的窥视如芒在背。
如今,这把悬了二十年的刀,终于落向了亲生骨肉!
高燧坐镇北京多年,或许真有些门生故吏让父皇感到了不安?
一次醉酒后的牢骚?一句对太子监国的不满?甚至仅仅是府库中多备了几副甲胄……都足以在这极度敏感的暮年,被编织成谋逆的铁证!
2.是太子!是他那个永远瘫坐在轮椅里、看似宽厚仁孝的胖哥哥——朱高炽!他要动手了!
他要借父皇这柄最锋利也最无情的屠刀,先剪除自己的羽翼,除掉高燧这个潜在的障碍!
为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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