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破败的蓝田 (第2/3页)
,"认字的去抄录文书,会武的守住府库。"突然提高声调:"今日起县衙十二时辰开衙,凡有鸣冤者,击鼓即审!"
就在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时,方铭瞥见冯劫正倚在廊柱下,悠然自得地品着茶,一副看戏的模样。他整了整衣冠,大步走了过去。
"冯大人!"方铭故意提高声音,"您不是说蓝田乃京畿重地,关系重大吗?怎么县衙连个当值的书吏都没有?这满地的灰尘,怕是有半年没人打扫了吧?"
冯劫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"正因为重要,所以才要让它空着。"
方铭挑眉:"此话怎讲?"
"你看那棵树。"冯劫指了指院中一棵老槐树,"枝繁叶茂时,容易招风;若是光秃秃的,反而安稳。"他压低声音,"蓝田离咸阳太近,与其让某些人经营成自己的地盘,不如让它保持...无人主事的状态。"
方铭心头一震,突然明白为何历任县令都难有作为——这根本是秦王默许的"权力真空"!
"不过现在..."冯劫放下茶盏,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指挥众人的王贡,"这棵老树,怕是要发新芽了。"
明白了蓝田县衙荒废的真正原因后,方铭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默默挽起袖子,和众人一起收拾起县衙。
积灰的案几被擦拭干净,散落的文书重新整理归档,破损的门窗也临时修补了一番。待到日落时分,这座荒废已久的县衙总算有了几分官署的模样。
冯劫站在院中,看着焕然一新的县衙大堂,微微点头:"不错,总算像个样子了。"
他转身对众人道:"诸位今日辛苦了,住处已安排妥当。羽林卫暂驻县衙后厢房,王校尉与方县令则住在城东馆驿。"
方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苦笑道:"看来得先住一阵馆驿了,等县衙后宅修缮完毕,再搬进去。"
冯劫淡淡道:"无妨,馆驿虽简陋,但胜在清净。"
入夜,王贲回到馆驿,简单洗漱后,便坐在灯下,翻开了方铭给他的那卷"新式记账法"。
起初,他只是随意扫了几眼,心想不过是个记账的法子,能有多难?可越看越是心惊——
"这……"
竹简上,方铭用朱砂勾勒出整齐的表格,分为"岁入"、"岁出"、"结余"三栏,每笔账目都标注了来源与去向,甚至还有专门的"备注"一栏,写明具体用途。
"这也太……"王贲瞪大眼睛,忍不住喃喃自语,"连我这样的粗人,都能看懂!"
他试着按照方铭的方法,将今日县衙的开支记录了一遍,结果竟比军中粮草簿册还要清晰明了!
"难怪方大人说,让我当主簿也无妨……"王贲挠了挠头,突然咧嘴一笑,"若是按这法子记账,别说主簿,就是让我当个账房先生,我也能干!"
方铭推开馆驿房门,屋内陈设简朴,但收拾得极为整洁。床榻上的被褥浆洗得发白,却透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,案几上一盏油灯,灯芯修剪得恰到好处,窗边甚至还摆着一盆新鲜的野花,显然是有人特意打理过。
"倒是比想象中好。"方铭挑了挑眉,随手将外袍挂在木施上。
驿丞恭敬地送来晚膳——一碗粟米粥,两碟腌菜,一块蒸饼,虽简单却热气腾腾。方铭三两口吃完,用清水漱了漱口,便吹熄油灯躺下了。
几乎是脑袋刚沾到枕头,方铭的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。这一日长途跋涉至蓝田,紧接着整顿县衙、纵是铁打的身子也乏了。
窗外,夏虫的鸣叫声渐渐低了下去,月光如水,静静流淌在床前。
"砰砰砰!"
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,方铭猛地从梦中惊醒,一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。
"大人!该起了!"王贲洪亮的声音穿透门板。
"王贲!"他咬牙切齿地扯过外袍,"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!"
门外传来王贲理直气壮的回答:"该去县衙了!"
方铭把脸埋进冷水中憋了十息,再抬头时已彻底清醒。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拉开门,迎面撞上王贡那张精神奕奕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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