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九章 (第2/3页)
租界?”
“不然为何让你陪卡文迪打三晚桥牌?”他起身踢了踢脚边的胶片箱:“霍马斯以为扣住船就能卡死《缎面人生》?”他眼尾漫出三分戏耍:“上个月从维多利亚港走的货,此刻正在圣心堂地窖里听圣歌呢。”
“那工部局的封条,是哄他玩的?”
福嵘忽然将食指竖在唇前,笑纹在嘴角尚未成型便凝成霜色。
夜间,苏小乔跪坐在地毯上分拣药材,丝绸睡衣下的膝盖红肿发紫。福嵘推门而入,威士忌混着古龙香漫进房间,他把人提溜起来,看她吃痛的模样,翻起她袖口——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淤青。
“何苦这样糟践自己?”他眉头深锁,“要胭脂铺还是绸缎庄?不能挂你名?”
她咬着嘴唇摇头:“炮制药材...总要吃点苦。”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。
福嵘将人揽进怀里:“南京路新开的西洋珠宝行,盘下给你玩,不学了好不好?”
她揪紧手中的《本草图谱》,“让我自己做一回主成吗?”
“苏小乔。”他第一次唤她全名,“你要什么?但凡开口,天亮前都能给你送来!”
沉默漫过西洋座钟的滴答声,他忽然语气转冷,“明日就叫人拆了德善堂。”
“不要!”她猛然抬头,额角撞上他下颌,“我……”她别过脸,“想站在德善堂匾额下…让人瞧见光里还有我这一粒尘埃。”
“这般自苦,值得吗?跟法兰西画师学绘肖像,跟英吉利琴师学谱曲,不比泡在药渣里体面?”
“比不得…”她喉间发苦,泪珠悬在下颌将落未落,终是不成句。
福嵘忽然倾身,将人打横抱到沙发上,指尖悬在她膝上半寸:“疼吗?”
“不疼…真的不疼…”皮肉的疼,怎比得上心里扎着的针——若不能堂堂正正站在光里,这辈子都只能做见不得光的笼中雀,连和他并肩看场电影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
西洋座钟“铛”地敲响十二下。“三个月,”福嵘站起身,“ 若通过不了理论知识考核,便乖乖去学画画。”
秋风掀起蕾丝窗帘时,银魅引擎声碾碎了夜色,苏小乔蜷缩在沙发上,轻轻摩挲着膝盖上未干的药膏,像极了他眼里克制的光,明明近在咫尺,却隔着一整个浑浊的世道。
两月后。
嵘光影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,小六浑身水湿地冲进来,怀里的油纸包滴着水:“少爷,霍家的人在码头撒传单,说咱们的胶片有细菌……”
福嵘接过浸透的传单,“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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