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7章 慈妃宫中现生机,死水微澜 (第2/3页)
那个刚刚还在咆哮的乞伏王子,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的眼睛,瞪得大大的,充满了不敢相信。
他缓缓地低下头,看到一柄缠绕着诡异血气的长剑,从他的胸口,透体而出。
鲜血,顺着剑身,汩汩流出。
“你……”
他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,便彻底地失去了生机。
叶红鱼面无表情地抽回长剑,任由那具高大的尸体,重重地倒在地上。
她甚至没有用手帕去擦拭剑上的血迹,就那么提着滴血的长剑,一步一步地,走回了龙椅之旁。
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快到极致。
也,残忍到极致。
大殿之上,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中,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。
所有跪着的使臣,都吓得魂飞魄散,屎尿齐流者,不在少数。
他们终于亲眼见识到了,这位“监国贵妃”的恐怖。
也终于明白了,那所谓的“监国”二字,究竟是用什么来铸就的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就在这时,龙椅之上,突然传来李璘那畅快无比的大笑声。
他的笑声,在这死寂的大殿里,显得格外的刺耳,也格外的恐怖。
“好!杀得好!”
李璘站起身,走到叶红鱼的面前,从司马懿手中,拿过一方用玄铁打造,上面雕刻着一只浴火凤凰的宝印。
“叶红鱼!”
“臣妾在!”
“朕今日,便将这‘监国宝印’,正式赐予你!”
李璘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那方沉重的宝印,交到了叶红-鱼的手中。
“从今往后,凡有如此獠般,敢于质疑朕之旨意者,你,可先斩后奏,灭其国,屠其族!”
“臣妾,领旨!”
叶红鱼高高地举起宝印,那双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眸子里,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狂热。
大殿之下的所有使臣,看着这一幕,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。
魔鬼。
这一对,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魔鬼!
他们不敢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。
他们知道,从今天起,这个世界,将彻底进入一个由暴力和恐惧,所统治的,最黑暗的时代。
太极殿上的血腥味,还未完全散去,它所带来的恐惧,便已经如同瘟疫一般,传遍了整个长安城,也传遍了天下。
万国定品,监国贵妃一剑立威。
这两件事,彻底打碎了所有藩属国最后一丝侥幸。
他们终于明白,在大唐这位神武天帝的眼中,他们连做棋子的资格,都岌岌可危。稍有不慎,就会像那个乞伏王子一样,连人带国家,都被从棋盘上,干脆利落地抹去。
于是,新一轮的疯狂开始了。
那些被评为二等、三等的国家,为了不被上国吞并,开始疯狂地扩充军备,欺压比自己品阶更低的国家。而被评为末等的国家,则彻底陷入了绝望,国中一片混乱,有的国王甚至直接弃国而逃。
整个大唐的边境,一夜之间,烽烟四起。
但这些战火,却诡异地,没有一星半点,烧向大唐的疆土。
所有国家,都像一群被圈养在斗兽场里的野兽,严格地遵守着那个魔王定下的规则,在自己的品阶之内,进行着最血腥的厮杀。
李璘对于这个结果,非常满意。
他每天最大的乐趣,就是听着司马懿从各地呈上来的战报。
今天这个国家灭了,明天那个国家又吞并了谁。
这些在他看来,都只是一串串有趣的数据,一场场精彩的戏剧。
而他的两位“爱妃”,也在这场大戏中,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。
徐谓熊,坐镇长安,却将整个西域和北莽,都玩弄于股掌之间。她时而挑拨离间,时而合纵连横,用她那神鬼莫测的智慧,让整个北方的局势,都按照她预想的方向,一步步地发展。
叶红鱼,则更加直接。她手持监国宝印,率领三千锦衣卫,坐镇于大唐与藩属国的边境。她就像一个冷酷的死神,但凡有哪个国家,敢于越过“品阶”的雷池一步,第二天,她的屠刀,便会毫不留情地落下。
短短一个月,已经有三个不信邪的小国,被她连根拔起,国都化为一片焦土。
她的“道贵妃”之名,在藩属国中,已经可以止小儿夜啼,甚至比李璘这个天帝的名号,还要令人恐惧。
一文一武,一智一力。
两位贵妃的“后位之争”,已经从后宫,蔓延到了整个天下。
李璘很享受这种感觉。
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,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两个玩具,为了取悦自己,而使出浑身解数。
然而,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宏大的“游戏”中时。
一个来自后宫深处,微不足道的消息,却让他找到了一个新的,更加刺激的“乐子”。
永安宫。
这座曾经的冷宫,如今“慈妃”赵念慈的居所,依旧是那般的死气沉沉。
赵念慈也依旧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,整日里不言不语,不吃不喝,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,望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。
宫里的太监宫女们,都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样子。
除了一个名叫“春儿”的小宫女。
春儿年纪小,心思也单纯。她看着这位比画中仙子还要美丽的娘娘,变成这副模样,心里总是觉得不落忍。
于是,她每天在伺候完赵念慈的起居之后,都会壮着胆子,陪她坐一会儿,跟她说说话。
说的,都是一些宫外的趣事,或者她自己编的一些小故事。
虽然,赵念慈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。
但春儿,还是日复一日地坚持着。
这一天,春儿又像往常一样,坐在赵念慈的身边,絮絮叨叨地讲着故事。
“……后来啊,那只母狼为了保护它的小狼崽,就用自己的身体,挡住了猎人的弓箭。它流了好多的血,可是,它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功跑掉了,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呢……”
春儿讲得正起劲,完全没有注意到。
一旁,那个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赵念慈,那双空洞了许久的眸子里,突然,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。
泪珠顺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,缓缓滑落,滴落在她那放在小腹上的,纤细的手背上。
她的手,下意识地,微微动了一下。
仿佛是想要,抓住什么。
那是一种,最原始的,来自于生命最深处的悸动。
一个念头,如同混沌中劈开的第一道光,顽强地,刺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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