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文相立城头,抗元志更坚 (第1/3页)
第一节 残垣誓师
海丰城的断壁还在冒烟,文相的官袍沾着灰,却比城砖更挺括。他站在东城墙残存的垛口上,脚下是未清理的碎石与干涸的血渍,手里握着半截被箭射穿的旗杆 —— 这是张都尉最后插在城隍庙前的那杆,昨夜被朱天林派人从尸堆里抢了回来。
“都抬起头。” 文相的声音不高,却像晨钟撞在每个人心上。幸存的士兵和民夫围着他站成圈,不到两百人,半数带伤,青狼幼崽蹲在朱天林脚边,耳朵警惕地竖着。朝阳从莲花山后爬上来,把他们的影子投在残破的城砖上,像片倔强生长的野草。
朱天林的灵力感知扫过众人,看到不少人的心气散了 —— 东城墙坍塌时的惨状,张都尉的死,还有城里亲友的下落不明,像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。那个分豆饼的新兵母亲就住在东城区,此刻正攥着块染血的衣角,指节发白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” 文相把旗杆插进砖缝,裂痕里渗出的血珠在晨光下闪着光,“想家人,想活命,想这仗什么时候是头。” 老大人从袖中摸出卷布,展开来是张海丰县全图,边角已经磨破,却用朱砂新画了莲花山的地形,“但你们看 —— 元军占了城,却占不了山;他们有骑兵,却追不上咱们的脚程;他们能烧房子,却烧不掉咱们的志气。”
朱天林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红圈 —— 那是莲花山深处的几处村落,文相早就派人联络过,是南宋遗民的聚居地。昨夜撤退时,老军医说那些村落有草药和粮仓,足够支撑三个月。
“文相,元军要是围山怎么办?” 有民夫颤声问,他的胳膊用布吊着,显然是被投石机的碎石砸伤的。
“他们围不住。” 文相指向山后的云雾,“莲花山有七十二条岔路,咱们熟,他们生。就像水里的鱼,能在礁石间游,渔网却只能挂在石头上。” 他突然提高声音,“张都尉死前,用断枪挑着旗 —— 他不是傻,是想告诉咱们:旗在,人就在;人在,就有翻盘的那天!”
这话像火星落在干草上。那个攥衣角的新兵突然哭出声,却不是呜咽,是带着嘶吼的哭:“我娘要是没了,我就杀十个元狗偿命!”
“对!杀元狗!” 瘸腿的老兵拄着拐杖砸向地面,“老子这条腿就是被元狗砍的,大不了再丢条命!”
朱天林的灵力感知突然 “看” 到众人的气息变了 —— 原本散乱的灵气开始凝聚,像被无形的线串起来。青狼幼崽也察觉到了,蹭了蹭他的手背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,不再是警惕,更像呼应。
“天林。” 文相转向他,目光落在长柄刀的缺口上,“你带二十个弟兄,去清理城西的粮仓 —— 不是搬粮食,是把剩下的麸皮和盐巴运到密道入口,晚上咱们分批转移。” 老大人从腰间解下枚铜符,“这是调动民夫的令牌,让弓箭手跟着你,他的眼睛尖。”
朱天林接过铜符,入手冰凉,上面刻的不是兵符纹样,是朵莲花 —— 显然是文相特意让人新刻的。他注意到文相的指尖缠着布,渗出血迹,显然昨夜整理地图时被竹片划破了,却没包扎。
“文相,您……”
“我带其他人加固密道。” 文相打断他,指了指城隍庙的方向,“那里的密道还能通到城南,得把入口藏好。” 老大人突然拍了拍朱天林的肩膀,灵力顺着接触点传来丝暖意,“张都尉说你劈山式练得好 —— 记住,刀不光能砍人,还能劈开绝路。”
朱天林点头,转身点了二十个弟兄。弓箭手把箭囊装满,又往怀里塞了块麦饼 —— 这是昨夜从密道带出来的,硬得能硌掉牙,却被他捂得温热。“朱哥,城西会不会有元军?”
“会有斥候。” 朱天林把铁链缠在手腕,长柄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,“但他们不敢深追 —— 文相在城头看着,他们怕有埋伏。” 他特意点了那个攥衣角的新兵,“你跟紧我,说不定能在粮仓附近看到你娘的踪迹。”
新兵的眼睛亮了,攥着衣角的手松开,握紧了捡来的短刀。
城西的粮仓果然有动静。三个元军斥候正翻找剩下的粮囤,马蹄踢翻了空麻袋,发出哗啦的声响。朱天林示意众人隐蔽在断墙后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