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:渡魂有界月为凭·彼岸花开业果明 (第3/3页)
中徒劳地抽搐、痉挛,如同观察一只垂死的虫子。
当张癞子最后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即将喷出喉咙,生命之火即将彻底湮灭的临界点,那朵黑色的曼珠沙华骤然迸射出刺目欲盲的邪异乌光!
花瓣疯狂地张开、舒展,形态扭曲膨胀,如同地狱熔岩池深处骤然睁开、布满獠牙的巨口。
一道粘稠如熔入了滚烫血浆、散发着浓郁腥臭与毁灭气息的暗红近黑的光芒,带着令人头皮发麻、牙根酸软的尖锐嘶啸声,猛地从中喷涌而出,瞬间将张癞子那团污浊、扭曲、散发着刺鼻恶臭的灵魂死死缠住、裹紧!
那灵魂在暗红黑光中疯狂扭动、变形、尖啸,无数张因他而死的、或愤怒扭曲、或哀伤欲绝、或空洞麻木的面孔在其表面飞速闪现、尖嚎,构成一幅动态的罪孽图卷。
黑光带着不容抗拒的暴戾力量,如同地狱的绞索猛地回缩,将这团承载着滔天血债的污秽彻底拖入那盛放的墨黑色花心深处。
花瓣随即狠狠合拢,如同巨兽的利齿咬合,发出令人心悸的“咔嚓”闷响,将那灵魂永恒的哀嚎、无尽的恐惧与沉重的罪孽彻底封禁,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浓得化不开的、令人窒息作呕的血腥与绝望气息,如同有形有质的、冰冷的毒雾,在狭窄的巷道里弥漫、沉淀,渗入每一寸砖缝,久久不散,标记着一条直通红莲业火的无归路。
孽海沉舟,此魂已烬。
【五】月庭审判·辨别生死
无论死神的形态如何变幻
——是斗篷下镰刀的沉默收割者,还是豺首人身的古老守护者,抑或是西服彼岸花的优雅审判者
——他们都行走在生与死的交界线那最纤细、最危险的边缘上,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宇宙间那古老而不可动摇的铁律。
他们并非死亡的创造者,而是秩序的维护者,是庞大生命循环链条中不可或缺的、冰冷而精准的环节。
在凡人的眼中,那柄无声的长剑、豺狼神幽绿的注视、抑或是黑白分明的曼珠沙华,都意味着终结的降临,是尘世旅途的终点。
然而,在更高远、更宏大的法则视野里,这终结同时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,是灵魂从短暂走向永恒的必经渡口,是形态的转换而非存在的湮灭。
月光无言,清辉遍洒人间与幽冥。
它映照着庭院中竹榻上归于永恒的安详,也映照着千里之外窄巷里渗入泥土、终将被冲刷殆尽的罪孽残迹。
这轮千古明月,是唯一的、沉默的见证者,它清冷的光辉本身,就是一篇无声的判词。
当白衣死神的彼岸花绽放圣洁之光,那是通向澄澈新生、彼岸净土的温柔指引。
当黑衣死神的墨黑色花在罪孽深重的灵魂上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,那亦是因果铁律无可逃避的彰显,是业火焚身的序章。
死神的职责,便是执掌这生死的界限,平衡着阴阳两界的微妙秩序,一丝不苟地履行这千古不变的律令。
他们行走于光与暗的缝隙间,如同维系天地平衡的砝码,维系着这脆弱而宏大的世界不致倾覆于混沌的深渊。
每一次挥剑的精准,每一次守护的庄严,每一次花开花落的瞬间,都是那永恒天平上一次冷酷而精准的校准,是宇宙呼吸间不可或缺的律动。
【六】彼岸花开·因果昭然
月光下,那无形的天平两端,一端是白花盛放的静谧安详,一端是黑花合拢的惊心动魄,它们共同书写着东方幽冥世界那浪漫到极致、也严苛到极致的法则——
彼岸之花,叶落花开,永不相见,象征生死永隔;
花开花落,只在瞬息,喻示一念生灭;
业火红莲,焚尽罪孽,昭示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,无人能逃。
无论死神的形态如何变幻,他们行走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,执行着宇宙间那古老而不可动摇的铁律。
死神的职责,便是执掌这界限,平衡着阴阳两界的秩序,履行这千古不变的律令。
他们手中的武器与象征,无论是收割的剑、守护的仪式,还是审判的花,都指向同一个核心——引渡。
引渡疲惫的归去,引渡迷失的还乡,引渡罪孽的沉沦。
每一次花开花落,都是那永恒天平上,一次冷酷而精准的校准,决定着灵魂的流向。
月光如练,亘古不变地流淌,映照着人间无数悲欢离合、善恶交织的故事。
它无言地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真理:
生命的尽头并非虚无的深渊,而是灵魂的渡口。
渡往何方
——是澄澈光明的彼岸,还是业火翻腾的孽海?
——全系于生时所种下的每一缕心念、所走过的每一步路途、所背负的每一份因果。
那白衣死神手中的纯白曼珠沙华,与黑衣死神襟前的黑色彼岸花,便是这宇宙间最浪漫也最无情的判决书。
在每一次月升月落间,悄然书写着灵魂的终极归宿,昭示着无可辩驳的因果业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