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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9章牌局暗语

    第019章牌局暗语 (第1/3页)

    日头爬到窗棂正中时,花痴开终于抄完了第十遍《不动明王心经》。

    宣纸上的墨迹已干透,笔锋间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他放下狼毫,指腹在最后一个“佛”字上轻轻摩挲,指尖的薄茧蹭过纸面,发出细碎的沙沙声。昨夜被冰水浸透的衣衫早已换过,可皮肤上那股冰火交织的刺痛还在隐隐作祟,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肉里扎着,提醒他今早那场难熬的“熬煞”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

    书房门被推开条缝,老管家探进半个脑袋,手里端着个青瓷碗,碗里卧着两个白胖的荷包蛋,金黄的油花在清汤上打着旋。“小少爷,趁热吃吧,七爷说你耗了太多气力。”

    花痴开抬头时,眼里的沉静倏地化开,漾起点孩子气的暖意。他这三个月早摸透了府里的规矩——夜郎七嘴上不说,却总让管家变着法儿给他补身子。有时是炖得酥烂的羊肉,有时是撒了芝麻的米糕,今儿这荷包蛋,定是管家自己的主意。

    “谢李伯。”他接过碗,指尖触到瓷碗的温热,心里也跟着暖了暖。

    李伯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汤,眼神软得像团棉花。这孩子自打进府,就没像别家孩童那样哭闹过,哪怕被夜郎七罚得直掉泪,转过脸依旧乖乖听话。只是夜里偶尔会做噩梦,缩在床角小声喊“爹娘”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
    “七爷让你吃完了去前院正厅。”李伯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襟,“说是有客人来,让你在旁边看着。”

    花痴开舀蛋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来夜郎府三个月,他只见过两次“客人”。一次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揣着个沉甸甸的钱袋,进门就喊“七爷救命”;另一次是个穿绸缎衫的瘦子,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,从进门哭到出门,眼圈红得像兔子。这两人都没进正厅,只在偏房跟夜郎七说了半盏茶的功夫,走时一个如释重负,一个面如死灰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赌坛上的人?”他小声问,蛋黄在嘴里烫得打转,却舍不得吐出来。

    李伯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是做‘局’的。你机灵点,只看不说,七爷让你看什么,你再看。”他说着,从袖袋里摸出个油布包,塞到花痴开手里,“这是刚出炉的芝麻酥,垫垫肚子。”

    花痴开捏着温热的油布包,心里明白——李伯这是在提醒他,待会儿的场面或许凶险,得攒着点力气。

    前院正厅的门槛比别处高半截,花痴开低着头迈过去时,鼻尖先闻到了股檀香,混着淡淡的酒气。厅里没点灯,光线有些暗,只有窗棂漏进的几缕阳光,在青砖地上投出狭长的亮带。

    夜郎七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,指间夹着支烟杆,烟雾缭绕中,他的脸藏在阴影里,看不真切。下首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个穿藏青长衫的男人,约莫四十岁年纪,留着三缕山羊胡,手指上戴着枚翡翠戒指,正端着茶杯慢慢啜饮,指节叩在杯沿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,节奏竟与花痴开今早站桩时的心跳重合。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夜郎七没抬头,烟杆往桌角磕了磕,烟灰簌簌落在描金的痰盂里。

    花痴开赶紧走到他身后站定,腰背挺得笔直,目光落在青砖地上那缕阳光里浮动的尘埃上——这是夜郎七教他的规矩,不该看的不看,不该问的不问。

    “七爷这位小徒,看着倒是精神。”山羊胡男人终于开口,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,带着股说不出的腻味。他的视线越过桌面,在花痴开身上打了个转,那目光像沾了油,黏糊糊的让人不舒服。

    夜郎七哼笑一声,烟杆指了指桌上的牌九:“赵掌柜是来跟我看孩子的,还是来谈正经事的?”

    赵掌柜连忙放下茶杯,脸上堆起笑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:“自然是谈正经事。这不是听说七爷最近收了个好徒弟,好奇得紧嘛。”他说着,从怀里摸出个锦盒,推到桌中央,“一点小意思,七爷尝尝。”

    锦盒打开时,映得昏暗的厅里亮了亮——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十二颗鸽蛋大的珍珠,莹白圆润,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晕彩。

    花痴开的睫毛颤了颤。他虽没见过什么世面,却也知道这十二颗珍珠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。可夜郎七连眼皮都没抬,只淡淡道:“赵掌柜这是打家劫舍了?还是把你那‘聚财阁’的家底搬来了?”

    赵掌柜的笑容僵了僵,随即又化开:“七爷说笑了。这是南边新到的货,想着七爷或许用得上。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沉了几分,“实不相瞒,这次来,是想请七爷出山,帮个小忙。”

    夜郎七终于抬了眼,烟杆在指间转了个圈:“你聚财阁的赵老三,在江南地面上也是一号人物,还有摆不平的事?”

    “是‘雀门’的人。”赵掌柜的声音压得更低,像是怕被人听去,“他们上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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