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9章牌局暗语 (第2/3页)
月在苏州设了个‘连环局’,坑了我三个钱庄的东家。我派去的人想讨个说法,结果……”他顿了顿,指节捏得发白,“被人打断了腿,扔在运河里。”
花痴开的呼吸微微一滞。他在夜郎七给的《江湖赌谱》里见过“雀门”的记载——那是个专靠设局骗钱的帮派,手段阴狠,最擅长用美人计和连环套,一旦被缠上,往往家破人亡。
“雀门的‘玉面书生’亲自坐庄,那小子的‘千术’邪门得很,我派去的牌手,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。”赵掌柜的声音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我知道七爷早已不问江湖事,可这次……”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夜郎七打断他,烟杆往桌上一敲,发出清脆的响。
赵掌柜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,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纸,小心翼翼地推过去:“这是雀门最近三个月的局点分布图,还有他们总舵的位置。七爷若肯出手,这些就当是定金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事成之后,聚财阁愿奉上三成利。”
夜郎七没去看那张纸,反而看向花痴开:“知道什么是‘局’吗?”
花痴开愣了愣,赶紧低头道:“书上说,‘局者,围也。以牌为饵,以诈为网,围人财命,困人手脚’。”
“还算没白读。”夜郎七点点头,又看向赵掌柜,“你设的局还少吗?去年扬州盐商的事,前年芜湖粮行的事,哪桩不是你聚财阁的手笔?如今被人设了局,倒想起找我来了?”
赵掌柜的脸瞬间涨红,像被人扇了耳光:“七爷,那都是陈年旧事了……”
“陈年旧事?”夜郎七冷笑一声,烟杆猛地指向他,“你坑的那些人里,有个教书先生,为了给女儿治病,被骗光了家产,最后投了河。你忘了?”
赵掌柜的脸唰地白了,端着茶杯的手开始发抖:“七爷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夜郎七虽不是什么好人,却也有三不帮——帮富不帮恶,帮善不帮诈,帮明不帮暗。”夜郎七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你赵老三的事,我管不了,也不想管。”
赵掌柜的脸色由白转青,猛地站起身,翡翠戒指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:“七爷当真不肯帮忙?”
“滚。”夜郎七吐出一个字,烟杆在桌角重重一磕。
赵掌柜死死盯着他,眼里闪过一丝怨毒,却终究没敢发作。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锦盒,转身就走,走到门口时,脚步顿了顿,回头看了花痴开一眼,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,刺得人心里发寒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厅里的檀香似乎都淡了些。
夜郎七拿起那张局点分布图,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炭盆。火苗“腾”地窜起,将那张纸卷成灰烬,黑色的纸灰打着旋往上飘,最后落在花痴开的鞋尖前。
“看清了?”夜郎七忽然问。
花痴开点点头:“看清了。”
“看清什么了?”
“他的戒指。”花痴开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“翡翠戒指上有道裂痕,像是被硬物砸过。他端茶杯时,无名指总往外撇,应该是以前受过伤。还有他的鞋,鞋底沾着红泥,江南的红泥里掺了河沙,磨出来的纹路跟别处不一样。”
夜郎七挑了挑眉,烟杆在指间停住:“还有呢?”
“他说雀门设局时,左手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,间隔一样长,像是在打暗号。”花痴开回忆着刚才的细节,“他提到玉面书生时,喉结动了两下,像是在咽口水,要么是害怕,要么是……恨。”
李伯端着茶壶走进来,刚好听见这话,忍不住多看了花痴开两眼。这孩子刚才明明一直盯着地面,竟把这些细节看得一清二楚。
夜郎七没说话,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骨牌,往桌上一倒。骨牌相撞的脆响在厅里回荡,像是在敲打着什么。“来,摆个‘双龙会’。”
花痴开赶紧上前,手指在骨牌间穿梭。他的动作不快,却异常精准,转眼就摆出了一副“双龙会”的牌局——两张天牌对两张地牌,中间夹着四张人牌,正是牌九里最吉利的牌阵。
“换‘白虎煞’。”
花痴开手一顿,随即重新洗牌,这次摆出来的牌阵透着股凶气——一张斧头牌压着一张幺鸡,旁边是三张歪牌,像只龇牙咧嘴的老虎。
夜郎七的烟杆点了点那张斧头牌:“赵老三刚才说的话,就像这副牌,看着是‘白虎煞’,其实藏着‘双龙会’。”
花痴开愣住了:“他……他在撒谎?”
“半真半假。”夜郎七拿起那张斧头牌,在指间转着,“雀门设局是真,他的人被打断腿也是真,但他找我,不是为了报仇。”他忽然将骨牌往花痴开面前一推,“你再看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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