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祭坛 (第3/3页)
体倒了一地,赤血族的黑袍人也少了大半,而站在尸体中间的,是浑身浴血的初艾特伦。
他的兽皮劲装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,深可见骨,浅金色的眼瞳里黑雾几乎要将清明吞噬,但他手里的长刀依旧紧握,刀尖还在滴血。看到初阮芊,他似乎松了口气,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初阮芊打开光罩,冲过去扶住他。
初艾特伦的身体滚烫,显然魔气又在失控边缘。他看着她,喉咙滚动了几下,才挤出一句:“……说了会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初阮芊笑了,眼泪还挂在脸上,“我相信你。”她举起玉佩,月露之力化作柔和的光带,缠上他的手腕,“这次换我帮你压制。”
初艾特伦愣住了,任由那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,黑雾渐渐褪去,疼痛也缓解了不少。他看着她右眼的海棠花印记,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玉佩,忽然低声说:“我父亲……其实没杀你母亲。”
初阮芊猛地抬头。
“他被魔气控制时,你母亲是唯一能让他短暂清醒的人。”初艾特伦的声音很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那天银狼谷大火,他是想救你母亲,却被教廷的人偷袭,才失手……”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一块烧焦的布料,上面绣着半朵海棠花,“这是从他贴身的口袋里找到的,他一直留着。”
初阮芊接过布料,指尖颤抖。原来潭水中那个“残忍的漠然”,是父亲被偷袭时的痛苦和绝望。原来那些被误解的真相,藏在这么深的地方。
“过去的……让它过去吧。”她将布料收好,扶着初艾特伦走向祭坛,“银铃还在等我们,狼崽们也需要照顾。”
初艾特点点头,脚步依旧有些虚浮,但浅金色的眼瞳里,清明彻底压过了黑雾。他看了一眼初阮芊手里的玉佩,又看了看她,忽然说:“以后……我帮你。”
“好啊。”初阮芊笑得更灿烂了,“我们一起。”
月核石的光芒洒满整个祭坛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。远处的禁林里,似乎传来了新的动静,但此刻的他们,心里只有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初阮芊知道,这不是结束。教廷的贪婪、赤血族的野心、祭坛底下未散的魔气,还有更多隐藏的真相,都在等着他们。但她不再害怕,因为她有了可以并肩的伙伴,有了守护的力量,更明白了母亲说的“血脉的重量”——不是被过去束缚,是带着责任,坚定地走向未来。
初艾特伦的目光落在她的笑脸上,握着长刀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些。或许,所谓的“魔之子”,从来不是诅咒,是考验。而能通过考验的,从来不是孤单的一人。
银铃靠在月核石旁,看着他们走近,虚弱地笑了。狼崽们围上去,用毛茸茸的身体蹭着初艾特伦的裤腿,像是在欢迎。
月光石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一切,像一个温暖的拥抱。属于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