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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九章:寻根

    第二百三十九章:寻根 (第2/3页)

会机械研究所,任务是利用合法身份,为根据地获取急需的工业设备和技术资料。”

    他喝了口茶,眼神飘向窗外灯火辉煌的长安街:“您父亲谢文渊先生,代号‘荆江’,1946年从重庆调到上海,在家叔的直接领导下工作。他们对外是研究所的同事,实际上……是生死与共的战友。”

    谢继远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:“我父亲很少提起在上海的事。我只知道,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,他奉命留下参加接管工作。1950年又奉命南下……就再也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1949年4月,”李明道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,“家叔奉命撤离上海,去台湾潜伏。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”

    那页纸上没有技术笔记,只有一行用暗语写的话:“齿轮已运至三号码头仓库,钥匙在黄浦公园第三棵梧桐树下。此去一别,各自珍重。愿重逢之日,可见新天地。江鸥”

    下面有另一行字,字迹不同,更潦草些:“同心可度,终有归期。珍重。荆江”

    “这是他们的告别。”李明道轻声说,“‘齿轮’指的是一批美国援助的精密机床,家叔通过特殊渠道截留下来,藏在码头仓库,准备运往解放区。但形势变化太快,最后这批设备没能运走。家叔撤离时,把仓库钥匙的埋藏地点告诉了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谢继远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两行字。他忽然明白了——为什么父亲1950年会主动申请去台湾。不光是任务,也许……也许还想找到当年没能带回来的同志,找回那批没能运到解放区的设备。

    “家叔到台湾后,继续以工程师身份潜伏。”李明道继续道,“他在台湾成立了正明精密机械公司,表面上是从维修美军设备起家,实际上一直在暗中搜集情报,寻找与大陆恢复联系的机会。但1950年后,两岸联系完全中断。他等啊等,等到1955年,等到1960年……等到1965年病重时,还在念叨:‘老谢该回来了,我们的任务还没完呢。’”

    咖啡厅里安静下来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钢琴声,还有玻璃杯里茶叶沉浮的细微声响。

    “1965年春天,”李明道的声音更低了,“家叔自知时日无多,把我叫到病床前——那时我二十六岁,刚从美国留学回来,对家叔的过去一无所知。他第一次向我坦白了他的真实身份,把这本笔记本交给我,说:‘明道,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东西。里面记录的不只是技术,更是一段历史,一份承诺。如果有一天……有一天两岸能够重新对话,你一定要找到‘荆江’的后人,把这个还给他们。’”

    谢望城静静地听着。这些故事,他从未听爷爷或父亲讲过。在武陵山的家里,关于爷爷的回忆总是很简短——牺牲,烈士,光荣。而那些具体的人,具体的事,那些在暗夜里用生命守护信念的细节,都随着时间的流逝,渐渐模糊了。

    “家叔说,”李明道翻开笔记本的中间几页,“他们最自豪的一次行动,是1948年冬天。当时国民党军队加紧封锁,根据地的电台严重缺乏真空管。您父亲通过技术渠道,搞到了一批美国军用真空管的图纸和样品。家叔则利用他在研究所的权限,组织‘技术攻关小组’,以‘研究进口设备替代配件’为名,秘密仿制了三百只真空管。”

    那一页上,贴着几张发黄的照片。照片上是几个穿着工装的人围在一台设备前,看似在研究什么。但照片背面用密码写着:“1948年12月7日,第一批仿制真空管通过水路运抵苏北。可用于十五瓦电台,实测寿命超美制品百分之二十。”

    照片里那个站在最左边的清瘦身影,正是年轻的谢文渊。他微微侧着脸,看不清表情,但站姿挺拔,像一棵青松。

    “这批真空管,”李明道说,“在后来的淮海战役、渡江战役中,保障了前线通讯。家叔常说,那是他们为新中国做的最直接的贡献。”

    谢继远闭上眼睛。许久,他睁开眼,对儿子说:“望城,你记得吗?你爷爷留给我的遗物里,有一只旧怀表,表盖内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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