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:
关灯 护眼
彩页文学 > 焚香告罪:偏执兄长死遁后我疯了 > 暗夜窥秘

暗夜窥秘

    暗夜窥秘 (第1/3页)

    舒云轩的院门在身后轻轻合拢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一道无形的闸门落下,隔绝了内外。

    陆明舒站在洒满秋日阳光的庭院中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院墙似乎比记忆中更高了些,墙角那株老桂树投下的阴影也更浓重,将整个院落笼罩在一片看似安宁、实则令人窒息的沉寂里。

    两个陌生的、面孔严肃的婆子,一左一右守在正屋门廊下,垂手肃立,目光低垂,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监视意味。院门外,隐约可见持枪亲卫挺立的身影,沉默得像另一堵墙。

    翠珠从屋里小跑出来,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忧色,压低声音:“姑娘,您可算回来了……侯爷他……没为难您吧?那两个婆子,是莫头领刚带过来的,说是……说是伺候您,不让任何人打扰您休养。”她的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掩不住的惶恐。

    “伺候?”陆明舒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极淡的、没有温度的笑。是看守,是软禁。

    她没有理会那两个婆子,径直走进屋里。屋内陈设如旧,熏炉里燃着她素日喜欢的淡淡果香,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,仿佛昨夜的血污、混乱、出逃,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黏腻的污秽感、刺鼻的血腥气、还有掌心被掐破的刺痛,仍旧顽固地附着在感官深处,提醒着她现实有多么残酷。

    【生存时间倒计时:29天05小时12分44秒……】

    猩红的数字悬在意识深处,冰冷地跳动着。时间的流逝,从未如此清晰,如此具象,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她的神经。

    陆沉舟将她圈禁于此,隔绝了外界,也掐断了她获取信息、寻找破局之机的所有可能途径。赵王氏被带走了,那个可能藏着关键证据的书房暗格,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背后的兀良哈部,北境真正的军情……所有线索,都断在了这堵高墙之外。

    她像一个被蒙住眼睛、捆住手脚的囚徒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决定生死的沙漏,一点点漏空。

    不,不能坐以待毙。

    陆明舒走到窗边,轻轻推开一丝缝隙。院中两个婆子的身影映入眼帘,她们站得笔直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院落的每一个角落,连一只飞鸟掠过都逃不过她们的视线。院门外,亲卫的甲胄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。

    硬闯,绝无可能。陆沉舟的“青隼”和亲卫,不是赵府那些乌合之众。

    那……内应?翠珠?不,这丫头虽然忠心,但胆子小,经不住事,更不可能违逆陆沉舟。而且,经历了昨夜,陆沉舟必然对舒云轩内外进行了清洗和加强控制,翠珠是否还能完全信任,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传递消息?向谁传递?她在这京城,除了这个恨不得将她锁死的“兄长”,再无任何可依仗之人。前世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,在赵家败落、她沦为妾室后,早已形同陌路,甚至落井下石者亦有之。

    似乎,真的陷入绝境了。

    陆明舒关上窗,坐回榻边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越是绝境,越不能慌。陆沉舟囚禁她,是为了控制,是为了“保护”,也是因为他认定,她所知有限,掀不起风浪,只需圈养起来,便能避免她再“犯错”或“涉险”。

    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信息不对等?他认定她无知,认定她只能被动接受安排。那么,她或许可以利用这种“无知”,寻找他防备中的缝隙。

    她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她接触到外界信息,或者至少,能让她更深入了解陆沉舟真实处境的机会。

    时间在焦虑和沉默中缓慢流逝。午后,有丫鬟送来清淡的膳食和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说是侯爷吩咐,给小姐压惊安神。陆明舒没有抗拒,安静地吃完,喝下那碗味道苦涩的药汁。药里似乎加了安神的成分,饮下不久,困意便阵阵袭来。

    她没有抵抗这股睡意,和衣躺下。身体确实到了极限,她需要休息,哪怕只是短暂的,为了积蓄力量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光怪陆离的梦境交织。一会儿是乱葬岗那只枯瘦的手,一会儿是赵王氏怨毒的眼睛,一会儿是陆沉舟焚信时平静的侧脸,最后定格在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上,兀良哈部狰狞的狼嚎似乎就在耳边……

    她猛地惊醒,胸口剧烈起伏,额上沁出冷汗。

    屋内光线昏暗,已是傍晚。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秋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,敲打着屋檐和窗棂,带来一股潮湿的寒意。

    翠珠不在屋内,想是被那两个婆子拦在了外间。屋里静得可怕,只有雨声和她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规律的“笃……笃……笃……”声,穿透雨幕,隐约传来。

    声音很轻,间隔固定,像是某种硬物敲击在木头上,又像是……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?方向,似乎来自舒云轩之外,更靠近侯府中心区域。

    陆明舒心中一动,凝神细听。那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沉闷的、压抑的节奏,并不响亮,但在这样寂静的雨夜,却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……不寻常。

    是谁?在这样的时候,叩击什么?

    她悄无声息地起身,再次走到窗边,将耳朵贴近窗缝。雨声掩盖了许多细微声响,但那“笃笃”声却顽强地穿透雨幕,一下,又一下,仿佛敲在人的心尖上。

    她辨明了方向。不是前院书房,也不是内宅其他院落,而是……祠堂?

    镇北侯府的祠堂,位于府邸中轴线偏东的位置,平日由专人看守打扫,除非年节祭祀或家族重大事件,寻常不许人靠近,极为肃穆僻静。

    这样的雨夜,谁会在祠堂?还发出这样有规律的叩击声?

    一个念头倏地闪过脑海——陆沉舟!

    他会在祠堂吗?在祭祀?还是……在做什么?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便如同野草般疯长。陆明舒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。祠堂……那里供奉着陆家历代先祖的牌位,也藏着这个家族最核心的一些秘密。陆沉舟会在那里做什么?是否与他生命能量的异常流失有关?是否与北境的危机有关?

    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,想要去看一看,去听一听。

    可她现在被禁足在舒云轩,如何出去?

    目光落在屋内的陈设上,又投向窗外的雨夜。雨势不小,天色已经黑透,院中灯笼的光在雨幕中晕染开一团团模糊的黄晕,视线受阻。那两个婆子依旧守在廊下,但这样的天气,她们的警惕性或许会有所松懈?

    一个大胆的计划,迅速在脑海中成形。

    她轻轻走到梳妆台前,打开妆匣,取出一盒颜色最深的胭脂,又找出一小块石墨和一把小剪子。她对着模糊的铜镜,用胭脂混合着石墨,在脸上快速涂抹,加深阴影,掩盖原本的轮廓和肤色。然后,她将身上浅碧色的外衫脱下,反穿过来——里面是颜色更暗沉的青灰色。头发彻底打散,用一根没有任何装饰的深色布条紧紧束在脑后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她看起来已与平日那个苍白娇弱的侯府小姐有了七八分不同,更像一个不起眼的、做粗活的低等丫鬟。

    她吹熄了屋内所有的灯烛,只留下床边一盏光线最微弱的小灯。然后,她走到房间最里侧,靠近后墙的衣柜旁。那里有一扇很小的、用来透气的高窗,常年关闭,外面是舒云轩后院一处堆放杂物的狭窄通道,平日极少有人经过。

    她踩着一个绣墩,小心翼翼地拨开高窗的插销。窗户年久有些滞涩,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在雨声的掩盖下并不明显。冰冷的雨丝立刻飘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攀住窗框,费力地钻了出去。狭窄的通道里堆满了破旧的花盆、残破的家具,地面湿滑泥泞。她落脚极轻,像一只真正的猫,避开杂物,贴着墙根,快速穿过通道。

    通道尽头是一堵矮墙,墙那边是侯府花园的一角,树木繁茂,假山嶙峋,是内宅中相对僻静的地方。平日里,这里或许有婆子巡视,但这样的雨夜……

    陆明舒攀上矮墙,湿滑的墙面让她差点失手。她咬牙稳住,翻了过去,落在松软湿滑的泥地上,溅起一片泥水。她顾不上狼狈,立刻闪身躲到一丛茂密的芭蕉叶下,警惕地观察四周。

    雨幕遮蔽了视线,花园里一片昏暗,只有远处廊下零星几点灯笼的光,在雨中晕成迷蒙的光团。没有看到巡视的人影,只有哗哗的雨声充斥耳膜。

    她辨明方向,祠堂在花园的东北角。她压低身子,利用树木、假山和花架的阴影,在雨中穿行。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衫和头发,冰冷地贴在身上,但内心的紧张和那股探寻真相的冲动,让她忽略了寒冷。

    越靠近祠堂,那“笃笃”声似乎越清晰了些,但依旧沉闷,节奏未变。

    祠堂是一座独立的、庄严肃穆的建筑,黑瓦白墙,在雨夜中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蹲伏着。正门紧闭,廊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,在风中摇晃,投下晃动的、惨白的光晕。门外,竟然无人值守?

    这不寻常。

    陆明舒心中疑窦更甚。她不敢走

    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