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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夜窥秘

    暗夜窥秘 (第2/3页)

正门,绕到祠堂侧面。侧面有一扇小窗,窗纸破损了一角。她屏住呼吸,将眼睛贴近那个破洞。

    祠堂内光线昏暗,只有神龛前燃着两排长明灯,幽幽地照亮着层层叠叠的漆黑牌位,显得阴森而空旷。供桌前的蒲团上,跪着一个挺拔的身影。

    果然是陆沉舟。

    他依旧穿着玄色常服,背对着窗户的方向,跪得笔直,如同雕塑。那规律的“笃笃”声,正是从他那里传来——他的右手垂在身侧,食指的指节,一下,又一下,叩击着身旁坚硬冰冷的地砖。

    那动作机械而压抑,带着一种陆明舒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……焦灼?抑或是……痛楚?

    他在做什么?忏悔?祈祷?还是……

    她的目光移向供桌。桌上除了香炉烛台,还放着几样东西。最显眼的,是一个紫檀木长盒,盒盖打开着,里面似乎铺着锦缎,但看不清具体何物。长盒旁边,散落着几封拆开的信件,还有……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!

    陆沉舟竟然将这些东西带到了祠堂?

    忽然,陆沉舟叩击地砖的动作停了下来。他缓缓抬起左手,捂住了嘴,肩膀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,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、沉闷的咳嗽。

    尽管他捂住了嘴,但陆明舒还是看到,一丝暗红色的痕迹,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!

    血?!

    陆沉舟他……受伤了?还是病了?

    陆明舒的心猛地揪紧。那加速的生命能量流失……是因为这个?

    陆沉舟似乎并不在意,他放下手,用袖口随意擦了擦嘴角,目光重新投向供桌上的长盒。他伸出手,从长盒中取出了一件东西。

    借着长明灯昏暗的光,陆明舒勉强看清,那似乎是一卷陈旧的、边缘有些破损的羊皮纸,被小心地展开一部分。羊皮纸上绘着复杂的线条和标记,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小字。

    舆图!难道是……赵王氏口中提及的,那份可能关乎北境命脉的绝密舆图?

    陆沉舟的手指轻轻抚过羊皮纸上的某处,动作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……眷恋?或是沉重?他的侧脸在幽暗的光线下,显得格外冷硬,也格外疲惫。

    他看了许久,才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重新卷好,放回长盒。然后,他的目光落在那几封信件和狼头令牌上,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,带着肃杀的寒意。

    他拿起其中一封信,凑近烛火。跳跃的火苗映亮了他苍白的脸和眼底的寒意。他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,将信纸一角点燃。火焰迅速吞噬了纸张,化作灰烬飘落。

    他烧掉的是什么?赵衡与“大人物”的密信?还是别的?

    接着,他做出了一个让陆明舒意想不到的动作。他拿起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,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、似乎是瓷质的物件。他双手用力——

    “咔嚓!”

    一声轻微的脆响,在空旷的祠堂里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他将那枚坚硬的狼头令牌,和那个瓷质物件,生生掰断了!碎片落在地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    他在销毁证据?为什么?狼头令牌是兀良哈部参与的铁证,为何要毁掉?那个瓷质物件又是什么?

    陆沉舟蹲下身,将较大的碎片捡起,放回托盘,用那块素白绸布重新盖好。然后,他仔细地将地上那些细小的、不起眼的碎片,一点点捡拾起来,拢在掌心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走到祠堂角落一个不起眼的、似乎是用来倾倒香灰的陶瓮旁,将掌心的碎片,全部丢了进去。然后,他拿起香炉旁的火钳,拨了拨瓮里的香灰,将那些碎片彻底掩埋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走回供桌前,静静站立了片刻。背影挺直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。

    终于,他转身,朝着祠堂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陆明舒连忙缩回头,屏住呼吸,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将自己完全融入阴影和雨幕中。

    祠堂门被拉开,陆沉舟走了出来。他没有打伞,径直走入雨中。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,但他仿佛毫无所觉,脚步沉稳,却比平日似乎慢了一些,背影在雨夜中显得模糊而料峭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前院书房的方向,而是朝着内宅深处,他平日起居的“听松院”走去。

    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深处,陆明舒才敢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,双腿一软,几乎瘫坐在地。冰冷的雨水让她浑身发抖,但更让她发抖的,是刚才看到的一切。

    陆沉舟咯血。他秘密查看疑似绝密舆图。他焚烧信件。他亲手毁掉了关键的狼头令牌证物,并掩埋了碎片。

    他在隐瞒什么?在保护什么?他的身体,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那不断加速的生命倒计时,是否与此直接相关?

    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翻腾,却没有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她必须知道更多!那些被掩埋的碎片,或许就是线索!

    等待了片刻,确认四周再无动静,陆明舒从藏身处钻出,如同鬼魅般溜到祠堂侧面的小窗下。她试着推了推那扇小窗,竟然没有从里面闩死!想来是陆沉舟刚才离开时,并未在意这扇破损的侧窗。

    她费力地推开一条缝隙,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祠堂内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气和一丝极淡的、未曾散尽的血腥味。长明灯幽幽地燃烧着,映照着无数牌位,肃穆得令人心悸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角落那个陶瓮。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顾不上对祖先不敬的惶恐,用颤抖的手拿起旁边的火钳,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香灰。

    很快,几块冰冷的碎片显露出来。除了青铜令牌的碎块,果然还有几片白底青花的细瓷片,看质地和花纹,像是……官窑出的上等瓷?而且,似乎原本是个小瓶或者小盒?

    她仔细拨弄着,忽然,指尖触碰到一块较大的瓷片内壁,感觉有些异样。她将碎片凑到长明灯下,仔细看去。

    昏暗的光线下,她看到瓷片内壁上,似乎用极细的笔触,写着几个小字,字迹被火烧过有些模糊,又被香灰污染,但依稀可辨:

    “…火雷…三九…鹰…”

    火雷?是指火炮、火药?三九?是日期?代指?鹰……是指鹰嘴涧?还是别的什么?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是某种暗号?还是记录?

    她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碎片,再没有发现文字。将这几块可能带有信息的碎片小心地用手帕包好,藏在贴身的暗袋里。然后,她快速将香灰恢复原状,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不敢久留,她迅速从侧窗翻出,按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雨势未减,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湿滑。等她终于狼狈不堪地翻回舒云轩后院那条狭窄通道,再从高窗爬回自己房间时,几乎已经力竭。

    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剧烈地喘息着,浑身湿透,冷得牙齿打颤,但掌心紧紧攥着那块包着碎片的手帕,心头却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。

    她窥见了一丝隐秘。尽管依旧迷雾重重,但至少,她不再是完全被动。

    换下湿透的衣衫,用干布胡乱擦干头发和身体,她将那几块碎片再次取出,在灯下仔细端详。除了那三个词,再无其他线索。

    火雷……三九……鹰……

    这一定与陆沉舟正在处理的事情有关,或许,就与北境的危机,与他生命的倒计时直接相关!

    她必须弄明白这三个词的含义!

    可她现在被囚禁在此,如何探查?

    目光,再次落向窗外漆黑的雨夜,落向那两个如同门神般守在外面的婆子。

    或许……未必需要她自己出去。

    一个更加冒险,却也可能是唯一机会的计划,在她心中渐渐清晰。

    她需要一个人,一个能自由出入侯府,又可能对某些信息有所了解,且……或许能被某种方式“打动”或“利用”的人。

    翠珠不行。那两个婆子更不行。

    还有谁?

    陆明舒的脑海中,飞快地闪过一张张面孔。最后,定格在一个有些模糊、却并非毫无印象的身影上——莫七。

    陆沉舟身边的暗卫头领之一,今日来接她回府的人。他显然深得陆沉舟信任,能接触不少核心事务。而且,他今日的态度……虽然恭敬,却并非全然的冰冷,甚至最后默许她带回了赵王氏。

    他对陆沉舟,似乎并不仅仅是下属对主上的忠诚,还有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复杂态度。或许,是因为莫七,也曾是陆家旧部子弟?她隐约有点印象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莫七有家室,就住在侯府后街的仆役院落。他的妻子,似乎身体不太好……

    一个大胆的念头,逐渐成形。

    但这需要机会,需要筹码,也需要……极其小心的试探。

    她将碎片重新藏好,躺回床上,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,眼神在黑暗中明灭不定。

    【生存时间倒计时:29天01小时08分33秒……】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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