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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墙暗影

    宫墙暗影 (第2/3页)

。机会稍纵即逝!

    她立刻从砖堆后跃出,如同矫健的野兔,沿着污水沟边的荒地,朝着记忆中地图标示的、那处废弃角楼的方向,狂奔而去!

    浓雾和远处的混乱成了她最好的掩护。她压低身子,几乎贴着地面,在荒草和瓦砾间穿行。很快,她看到了那处几乎半塌的、爬满枯藤的角楼废墟。宫墙在此处有一个向内凹进的拐角,角楼就建在拐角上,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。

    按照地图,入口就在角楼根部,一块看似与周围无异、实则松动的石板下。

    她扑到墙角,双手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飞快摸索。就是这里!一块比旁边略小、边缘缝隙稍大的青石板!她用力抠住石板边缘,指甲几乎翻折,用尽全身力气,向上一掀!

    石板比她想象的更沉重,只掀起了一条缝隙。一股浓烈的、混杂着淤泥、铁锈和某种动物腐烂气息的恶臭,从缝隙中扑面而来,呛得她几乎呕吐。

    但她顾不上这些。她侧过身,将石板再掀起一些,露出一个仅容她这种瘦小体型通过的、黑黢黢的洞口。里面深不见底,只有阴冷潮湿的风向上倒灌。

    没有时间犹豫了!西华门方向的喧哗声似乎更大了,但难保没有守卫会注意到这边的异常。

    她一咬牙,将石板挪到一旁(尽量不发出太大响声),然后头朝下,手脚并用,朝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,钻了进去!

    身体滑入黑暗的瞬间,冰冷的、黏腻的、不知是污水还是淤泥的东西立刻包裹上来。通道几乎是垂直向下的,她控制不住地向下滑落,粗糙的砖石刮擦着身体,带来火辣辣的疼痛。她紧闭着嘴,屏住呼吸,防止污物入口鼻。

    滑落了大约两三丈的距离,脚下一实,踩到了松软湿滑的淤泥。到了底部。

    这里是一条狭窄的、半人高的排水暗渠,脚下是没过脚踝的、冰冷恶臭的污水,头顶是低矮的、布满苔藓和锈蚀铁条的拱顶。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,只有前方极远处,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、不知来源的灰白光亮。

    就是这里了!地图上标注的,通往皇宫深处的废弃暗渠!

    陆明舒的心跳得厉害,一半是因为方才的惊险,一半是因为这令人绝望的环境。她不敢停留,辨认了一下方向(根据下水流动的微弱趋势和记忆中的地图),弯着腰,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在齐膝深的污水中艰难跋涉。

    暗渠内部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。岔路众多,许多地方被坍塌的砖石或不知名的垃圾堵塞。她必须时刻对照脑海中的地图,做出选择。有些标记“危险”或“可能塌陷”的地方,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通过,时刻警惕着头顶可能落下的砖石或脚下突然出现的深坑。

    恶臭无处不在,几乎成了实体,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。冰冷刺骨的污水浸透了单薄的裤腿和鞋子(如果那还能算鞋子的话),带走她本就微弱的体温。黑暗中,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污水搅动的哗啦声,还有……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的、老鼠窸窣跑动的声音,甚至偶尔有滑腻冰凉的东西擦过她的脚踝,让她浑身汗毛倒竖。

    她不敢去想那是什么。只能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向前。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,也许只有一刻钟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就在她感觉四肢快要冻僵、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的时候,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、类似竖井的出口。微弱的天光从井口透下,照亮了井壁上湿滑的苔藓和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梯。

    按照地图,爬上去,就是浣衣局西北角那口废弃的干井了!

    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,在绝望的黑暗里跳动了一下。她用尽最后的力气,抓住冰冷的铁梯,开始向上攀爬。铁梯湿滑,锈蚀严重,有些横杆几乎要断裂。她爬得异常艰难,手臂和腿都在颤抖。

    终于,她的头探出了井口。清新的(相对暗渠而言)冷空气涌了进来,带着清晨的湿气和……一股淡淡的、熟悉的皂角与潮湿布料混合的气味。

    是浣衣局!

    她心中一喜,手足并用,爬出井口,瘫倒在井边冰冷粗糙的地面上,剧烈地喘息着,贪婪地呼吸着虽然浑浊但比暗渠好上千百倍的空气。

    这里是一个极其僻静的角落,堆满了破旧的洗衣盆、捣衣杵和废弃的竹竿,杂草丛生,显然很少有人来。那口井被几块破木板和烂席子半掩着,毫不起眼。

    她成功了!她真的潜入了皇宫,进入了浣衣局范围!

    短暂的喜悦过后,是更深的茫然和紧迫。她现在在哪里?具体是浣衣局的哪个位置?接下来该怎么办?‘长春’在哪里?她对这个庞大的、等级森严的宫廷机构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她挣扎着爬起来,躲到一堆高高的、散发着霉味的湿衣服后面,小心地观察四周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大亮,但雾气未散,视线不清。她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、规律的捣衣声、泼水声,以及女人们压低嗓音的交谈和呵斥。空气里弥漫着水汽、皂角味和一种……沉闷的、属于无数人劳作的压抑气息。

    这里就像另一个世界,与侯府的精致、书房的肃杀、甚至地下暗渠的诡谲都截然不同。这里只有日复一日的、看不到尽头的劳役,和无数被淹没在其中的、卑微如尘的生命。

    而她,现在就是其中一粒微尘,一个名叫‘阿阮’的哑女。

    她必须尽快融入这里,找到活干,隐藏自己,然后……寻找线索。

    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,将头发和脸又用污水(井边的)抹了抹,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刚干完脏活、或者不慎跌跤的粗使丫头。然后,她深吸一口气,低着头,朝着人声和水声传来的方向,蹒跚走去。

    绕过几排晾晒着各色宫人服饰(多是低等宫女太监的灰蓝、褐色衣服)的竹竿,她看到了浣衣局的主体区域——一片宽阔的、石板铺就的场地,几十个巨大的石砌水池旁,密密麻麻地蹲着、站着许多穿着统一灰色短褂、包着头巾的宫女,她们或奋力捶打衣物,或弯腰漂洗,或吃力地拧干,动作机械而麻木。几个穿着深蓝色褂子、面容严厉的管事嬷嬷手持藤条,在场地间来回巡视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人,稍有懈怠或出错,便是一声厉喝,甚至一记藤条抽下。

    陆明舒的出现,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。偶尔有人抬头瞥她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去,专注于手中的活计。在这里,多一张或少一张麻木的面孔,似乎并无分别。

    一个离她较近的、正在费力拧着一件厚重袍子的中年宫女,见她呆呆站着,忍不住低声提醒:“新来的?愣着干什么!还不快去找刘嬷嬷领活!待会儿嬷嬷看见你偷懒,有你好受的!”

    刘嬷嬷?陆明舒连忙顺着那宫女示意的方向看去。场地边缘一处稍高的石台上,一个身材粗壮、面色黝黑、眉心有颗大痣的嬷嬷,正掐着腰,冷眼扫视全场。她应该就是这里的管事之一了。

    陆明舒硬着头皮,低着头,小步挪到石台下,对着上面的刘嬷嬷,笨拙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(模仿记忆中粗使丫头的动作),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又指了指场地,做出一个干活的手势,脸上努力挤出怯懦和哀求的表情。

    刘嬷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,目光在她脏污的衣衫和赤足上停留片刻,眉头皱起:“哑巴?哪个宫送来的?怎么这副德性?规矩都没学吗?”

    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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