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令牌溯源 (第1/3页)
铜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,映得沈砚半边脸隐在阴影里。他指腹摩挲着那枚青铜令牌的边缘,触感粗粝而冰冷。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绿的光,正面浮雕的狴犴兽首怒目圆睁,背面却有一道极细微的、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——那是匠作监独有的“双鱼对游”暗记。
他记得这个标记。父亲的书房里,曾有一柄先帝御赐的短剑,剑格上就藏着同样的纹路。宫廷匠作监的物件,向来只供皇室与禁军,怎会流落民间,更成了骨楼血案的关键证物?
沈砚起身推开北窗。夜风裹挟着长安城的湿冷涌进来,案上父亲遗留的牛皮笔记被吹得哗啦作响。他按住那叠泛黄的纸页,指尖停在某一页的折角处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的记录,字迹因常年摩挲已有些模糊:
“贞观十七年冬,匠作监奉旨铸‘狴犴令’三百枚,作陇右军饷押运之凭。监造官周焕之,副使……”
后面的字被一滴早已干涸的墨渍晕开,像凝固的血。
窗外传来梆子声,三更了。沈砚合上笔记,青铜令牌在掌心沉甸甸的,仿佛压着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岁月。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凝香阁,苏凝霜指尖那枚绣针如何在锦缎上游走,绣出的缠枝莲纹底下,暗藏的却是与令牌边缘如出一辙的云雷回纹。那不是巧合。
***
西市最深的巷底,连晨光都显得吝啬。沈砚在一扇朽败的木门前站定,门楣上悬着的桃符已褪成灰白。他叩门三声,两轻一重——这是父亲笔记里记下的暗号。
门吱呀开了一条缝,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。片刻后,门才彻底打开,佝偻的老者像一截枯木立在昏暗中。屋里弥漫着草药与某种陈年腐败气息混合的味道,那是死亡在岁月里腌渍过的气味。
“徐老。”沈砚拱手,将令牌托在掌心递上。
老仵作徐衍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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