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令牌溯源 (第3/3页)
不超过五个匠人。”
“其中就有周焕之?”沈砚想起笔记里那个被墨渍掩去的名字。
徐衍没有回答。他缓缓起身,从床底拖出一个生锈的铁匣,打开后取出一卷用丝线缠裹的皮纸。展开,是一幅精细的解剖图,绘着一具胸腔的剖面,心脏位置被朱砂笔圈出,旁注小楷:“心室有异,色如玄铁,触之坚冷,非金石,似……某种籽实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沈砚感到脊背窜起寒意。
“不知道。”徐衍摇头,皱纹深如刀刻,“我们没来得及查清。另外两个老伙计,一个失足落井,一个家里走了水。我装疯卖傻,躲到这老鼠都不来的地方,才苟活至今。”他盯着沈砚,浑浊的眼里泛起奇异的光,“你父亲沈恪……他当年也追查到此为止。孩子,有些深渊,往下看久了,深渊也会回望你。”
沈砚握紧令牌,冰冷的青铜几乎要嵌进掌心。他想起凝香阁里苏凝霜温婉的笑,想起她绣绷上那些美丽的、暗藏玄机的纹路。如果令牌是军饷案的残片,骨楼是它染血后的蜕变,那么将这两段尘封往事悄然缝进锦绣里的女子,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?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,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瓦檐。长安城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青灰的轮廓,像一具巨大的、正在缓慢腐朽的骨骸。而沈砚手中的令牌,此刻重若千钧——它不只是一把钥匙,或许,也是一道催命符。
他起身告辞,走到门口时回头:“徐老,当年那三百枚令牌,最后找到了多少?”
老人蜷回阴影里,声音飘忽如叹息:
“二百九十九枚。独缺的,就是你手里这枚——它是押运官随身的那一枚。”
门在身后合拢,将腐朽的气息与沉重的往事一并关在屋内。沈砚走入雨中,青铜令牌贴着他的胸口,冰冷之下,仿佛正传来遥远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