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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飞天借色

    第5章 飞天借色 (第1/3页)

    周四早上八点,顾言朝站在同乐古戏台前,仰头看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匾。

    “同乐戏台”四个字,被岁月啃得只剩半口牙,红漆成片脱落,露出下面被烟火熏黑的木头。

    叶挽星站在他旁边,手里拿着一份卷边的图纸:“开发商给的最终期限——下周三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那天之前,不能拿出一个让他们闭嘴的方案,”她顿了顿,“这地方,就真的要变成停车场了。”

    “停车场?”顾言朝皱眉,“他们就这么缺车位?”

    “他们缺的是——”叶挽星淡淡道,“回报率。”

    “古戏台一年维护费几十万,还带不来多少客流。”

    “换成写字楼和停车场,一年能多赚几千万。”

    “在他们眼里,这不是戏台,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一块会亏钱的地皮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沉默了几秒:“那我们要做的,就是让他们看到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块地皮,还有另一种‘回报率’。”

    “比如?”

    “比如——”他抬头,“让这座戏台,成为整个城市的‘抬头点’。”

    “让每一个来这儿的人,都愿意为它,抬头。”

    “这听起来……”叶挽星看着他,“很玄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上次那面天青墙,也很玄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呢?”

    “结果——”顾言朝笑了笑,“被甲方夸‘有魂’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次——”叶挽星把图纸递给他,“你打算给他们看什么?”

    “给他们看——”顾言朝接过图纸,“一座会‘抬头’的戏台。”

    八点半,万象文创大会议室。

    江屿、苏清浅,还有恒远地产项目负责人、文旅局代表,已经坐在长桌两侧。

    投影仪上,是同乐古戏台的现状照片——被铁皮围档包围,角落里堆着建筑垃圾,墙皮剥落,窗棂断裂。

    “顾老师。”江屿朝他点头,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把自己的电脑接上投影,点开PPT。

    第一页,只有四个字——

    【飞天借色】

    “飞天?”开发商项目负责人——一个叫周明的中年男人皱眉,“你这是要给戏台画壁画?”

    “不止。”顾言朝说,“我要给这座戏台——借一抹‘飞天的颜色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文旅局的人问。

    顾言朝点开第二页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敦煌莫高窟的照片——

    壁画上,飞天舒展着衣带,在空中飞舞,色彩鲜艳得像昨天刚画上去。

    “敦煌飞天,”顾言朝说,“是华夏文明里,少有的——既‘轻’又‘重’的符号。”

    “轻,是因为它在天上飞,不沾尘埃。”

    “重,是因为它承载了一千多年的信仰、审美和记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有没有发现——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城市,越来越‘重’。”

    “高楼越来越多,压力越来越大,人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。”

    “但——”

    “能让我们觉得‘轻一点’的东西,越来越少。”

    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——”文旅局的人若有所思,“你想让这座古戏台,成为一个——让人‘轻一点’的地方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顾言朝点头,“我想让它,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,长出一对——‘飞天的翅膀’。”

    “具体怎么做?”周明问,“你不会是要在戏台上画飞天吧?那太俗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在戏台上画飞天。”顾言朝说,“我只会——”

    “借它的颜色。”

    他点开第三页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对比图——

    左边,是敦煌飞天壁画中的一抹“石青”。

    右边,是同乐古戏台现有的红漆。

    “这抹石青,”顾言朝指着左边,“是敦煌壁画里,最有‘轻快感’的颜色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它不刺眼,不张扬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看着它,会觉得——”

    “哪怕你站在地上,心也可以,稍微往上飞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方案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在不改变戏台主体结构和传统色彩的前提下,在戏台飞檐的最外沿,用这种‘石青’,做一条极细的线。”

    “从远处看,它几乎看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当你站在特定的位置,在特定的光线角度下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会发现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座戏台的飞檐,好像被轻轻往上提了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就像——”

    “飞天的衣带,在空中划过的那一笔。”

    周明皱眉:“这就能让戏台‘活’?”

    “不止。”顾言朝点开第四页。

    那是他昨晚熬夜做的效果图——

    夜幕下,古戏台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,飞檐的最外沿,有一抹极细的石青,在灯光下微微发亮。

    戏台前,是一块巨大的“记忆屏”,播放着不同年代戏台下的人群影像——清末的热闹、民国的长衫、建国后的红标语、改革开放后的录像厅、如今的冷清。

    “我们会在戏台前,设置一块‘记忆屏’。”顾言朝说,“它不播放广告,只播放这座戏台和这条街的记忆。”

    “每一个路过的人,都可以把自己和戏台的故事,投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——”

    “戏台就不再只是一座老旧的建筑。”

    “它变成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条街的‘集体相册’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——”他顿了顿,“我们会邀请老戏班,在戏台重新开放的第一天,演一场《原来姹紫嫣红开遍》。”

    “并在台下,留出一个位置——”

    “给那个,再也回不来的小男孩。”

    周明愣了一下:“哪个小男孩?”

    “清末民初,骑在父亲肩膀上,说长大了要在这唱戏的那个。”顾言朝说,“他后来成了工程师,参与了这座城市的很多建设,却再也没机会,在戏台下看一场完整的戏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留一个位置,”他看着周明,“不是为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为了——所有,被时代推着往前走,却来不及回头看一眼的人。”

    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。

    文旅局的人轻声道:“这个说法,我喜欢。”

    周明却还是皱着眉:“听起来很美。”

    “但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能带来什么?”

    “能带来——”顾言朝看着他,“一个新的‘城市地标’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,不是靠高度,而是靠‘情绪’吸引人的地标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,最缺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钱。”

    “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地‘停下来’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古戏台,就是这样一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当他们站在戏台前,看着那抹石青,看着记忆屏上的人群——”

    “他们会觉得——”

    “原来,这座城市,不只是高楼和加班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人,曾经在这里,笑过、哭过、爱过、恨过。”

    “而他们,也可以在这里——”

    “喘一口气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——”他看着周明,“我给你们的‘回报率’。”

    “一种,让年轻人愿意来,愿意停,愿意回头看的‘情绪回报’。”

    周明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这些……”他缓缓道,“都很美。”

    “但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证明,这抹颜色,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?”

    顾言朝笑了笑:“因为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抹颜色,不是我随便选的。”

    “它来自——”

    “敦煌。”

    “来自一千多年前,那些画师,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信仰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借它一用。”

    会议结束,已经是上午十点半。

    周明没有当场答应,只说要回去和董事会商量。

    “他们需要时间算账。”江屿说,“但文旅局那边,已经表态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博物馆也愿意把敦煌那块石青的数字档案,开放给我们用。”

    “接下来——”他看向顾言朝,“就看你能不能,把那抹石青,‘借’到戏台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借?”苏清浅挑眉,“你打算真去敦煌一趟?”

    “不用真去。”顾言朝说,“我可以——”

    “在梦里去。”

    苏清浅看了他一眼:“你最近,越来越喜欢在梦里干活了。”

    “梦里不用赶地铁。”顾言朝说,“也不用改第33稿。”

    “但梦里可能会有第34稿。”苏清浅淡淡道,“别太累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又说:“还有——”

    “文渊阁那边,又发了一份资料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又?”顾言朝头疼,“他们最近是资料太多没地儿放吗?”

    “是关于敦煌的。”苏清浅把一份文件递给他,“你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打开文件。

    【近期监测显示:敦煌莫高窟部分壁画色彩,出现异常衰减。】

    【尤其是第320窟飞天壁画中的“石青”色,衰减速度远超预期。】

    【初步推测:与近期城市中频繁出现的“情绪波动”有关。】

    【通俗一点说——】

    【越来越多的人,在现实中感到压抑、焦虑、疲惫。】

    【这些负面情绪,通过某种未知机制,影响到了文明长河中的“色彩线”。】

    【敦煌壁画的色彩,正在被这些情绪“冲淡”。】

    【如果不加以干预——】

    【百年内,莫高窟的部分壁画,将彻底失去色彩。】

    顾言朝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——”苏清浅看着他,“你这次去‘借色’,不只是为了古戏台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为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帮敦煌,把那抹石青,稳住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握紧文件:“这听起来——”

    “像是在给文明长河,做一次‘色彩治疗’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苏清浅说,“你有把握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顾言朝坦白,“但——”

    “总得有人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“就像当年那些画师,在沙漠里,一笔一笔画飞天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也不知道,这些画能活多久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们还是画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——”

    “总有人,会抬头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苏清浅看着他,目光柔和了一些:“那就——”

    “下班后,去梦里画一笔吧。”

    晚上十点半,顾言朝躺在床上,手里握着那枚青子终端。

    “长河。”他在心里默念,“我要去敦煌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长河的声音响起,“敦煌的棋局,比宋代汝窑要复杂得多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不只是一个工匠的执念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千年的信仰、战乱、风沙、游客的呼吸、相机的闪光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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