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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飞天借色

    第5章 飞天借色 (第2/3页)

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有这些,都在磨损那些色彩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次去,不只是‘借色’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在帮那些色彩,找一个‘新的支点’。”

    “支点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长河说,“当一个文明的某一种颜色,在原地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我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,给它一个新的‘存在理由’。”

    “比如——”

    “把敦煌的石青,借到同乐古戏台。”

    “当越来越多的人,在戏台上感受到那抹石青带来的‘轻快感’时,”

    “这种情绪,会反过来,沿着文明长河,流回敦煌。”

    “给那些壁画,一点‘续命’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明白了:“所以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这次,是在帮敦煌,给石青找一个‘异地备份’?”

    “可以这么说。”长河说,“但你要记住——”

    “借色,不是复制。”

    “是共鸣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的,是在梦里,和那些画师,一起——再画一次飞天。”

    “在他们的笔下,感受那抹石青的‘轻’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,把这种‘轻’,带回现实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成功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将获得‘石青·飞天’的部分神韵,可以在现实中,影响与‘轻盈’有关的视觉与情绪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失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会被困在壁画里,永远重复画同一笔,直到精神刻度耗尽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笑了笑:“听起来——”

    “像是被甲方锁在第33稿里,永远改不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,”长河说,“你没有甲方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文明长河——”

    “以青子为引。”

    “入梦——敦煌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栈道上。

    头顶是陡峭的崖壁,脚下是蜿蜒的河谷,远处是连绵的沙丘。

    空气干燥,带着沙子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莫高窟,第320窟外的栈道。”长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你要找的那抹石青,就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抬头,看到崖壁上一个个黑洞洞的窟口,像一双双眼睛,静静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们进去吧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长河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顾言朝推开木门,走进洞窟。

    一股古老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昏黄的灯光下,四壁的壁画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飞天在顶上盘旋,佛像在一旁端坐,供养人在角落默默祈祷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里。”长河说,“抬头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抬头。

    天花板上,几身飞天舒展着衣带,在空中飞舞。

    她们的衣带,用的就是那抹——石青。

    颜色已经有些暗淡,但在灯光下,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“轻”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……”顾言朝喃喃,“敦煌的石青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长河说,“但你现在看到的,只是它的‘壳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找的,是它的‘魂’。”

    “魂?”

    “当年,画师在画这一笔的时候,心里在想什么?”长河说,“他是在想——‘如果我能飞,就好了’?”

    “还是在想——‘如果这世上的苦,能轻一点,就好了’?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的,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在梦里,回到他画这一笔的那一刻。”

    “和他一起,再画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,把那一瞬间的‘轻’,带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去?”

    “入梦。”长河说,“这次不是某一个人的梦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所有画过飞天的画师,共同的‘集体梦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进入的,是他们的记忆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握紧青子: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“文明长河——”

    “以青子为钥。”

    “入梦——画师记忆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狭窄的洞窟里。

    没有灯光,只有洞口透进来的一点点天光。

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颜料和泥土的味道。

    一个年轻的画师,正坐在木架上,拿着画笔,小心翼翼地在石壁上画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初唐,莫高窟某一窟。”长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这位画师,是第320窟飞天的原作者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他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史书上没有记载。”长河说,“后人只称他为——‘李画工’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抬头,看到画师正在画的,是一个飞天的轮廓。

    线条流畅,却带着一丝犹豫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顾言朝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画师吓了一跳,差点把画笔掉下去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顾言朝想了想,“我是——从很远的地方来的,想看你画画。”

    “很远?”画师皱眉,“远到连官府的徭役都抓不到你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。”顾言朝干笑。

    画师打量了他一眼,见他穿着奇怪的衣服,却没有武器,便放下心来:“随便看。”

    “但别出声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一笔,要是画坏了,就得重来。”

    “重来多少次了?”顾言朝问。

    画师沉默了一下:“第七次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——”他抬头,看着那未完成的飞天,“我总觉得,她不够‘轻’。”

    “不够轻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画师说,“飞天,是在天上飞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该有那么重的影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每一次画,都觉得——”

    “她像是被什么东西,拽住了脚。”

    “飞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心里一动:“被什么拽住了?”

    画师苦笑:“被这世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外面。”他指了指洞口,“赋税一年比一年重,徭役一拨比一拨多。”

    “百姓流离失所,连饭都吃不饱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洞窟里画飞天,画她在天上飞,画她无忧无虑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一想到外面那些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的手,就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笔下去,就不再是‘飞’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在挣扎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还要画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因为——”画师看着未完成的飞天,“总得有人,画一点‘轻’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只是在这石壁上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外面的人,看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但——”

    “总有一天,会有人走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看到她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——”

    “心里,会轻一点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想起张窑工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人……”他说,“都挺倔的。”

    “倔?”画师笑了笑,“倔点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倔,这飞天,就飞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拿起画笔:“再来一次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看着他,突然说:“你想不想——”

    “真的飞一次?”

    画师愣了一下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说——”顾言朝握紧青子,“我可以,让你在梦里,飞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画这一笔之前,先让你自己,轻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画出来的飞天,才是真的‘飞’。”

    画师怀疑地看着他:“你会妖法?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当我是。”顾言朝说,“但我不害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想帮你,画一笔不那么重的石青。”

    画师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他缓缓道,“我真的能飞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只是在梦里。”

    “那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一笔,我愿意赌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长河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开始了吗?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长河的声音响起,“记住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一次,不是你一个人飞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和他一起飞。”

    “在他感受到‘轻’的那一瞬间,你要和他一起——记住那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,把那种‘轻’,带回现实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闭上眼。

    “文明长河——”

    “以青子为引。”

    “入梦——飞天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云海之上。

    脚下是翻滚的云浪,头顶是湛蓝的天空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画师的梦境。”长河说,“你和他共享一个梦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哪?”

    顾言朝抬头。

    不远处,画师正站在一朵云上,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喃喃,“我真的飞起来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顾言朝走到他身边,“你现在,比任何时候都轻。”

    画师试着抬起手,又轻轻一跳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像一只鸟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眼睛亮了,“我真的飞起来了!”

    他开始在云海里穿梭,像个孩子一样,大喊大叫。

    “顾……顾小兄弟!”他在空中朝顾言朝喊,“你也来!”

    顾言朝笑了笑,也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云从指尖滑过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这么轻过。

    没有KPI,没有甲方,没有房租,没有地铁。

    只有——

    风。

    云。

    还有,心里那一点点,久违的轻松。

    “你看!”画师突然喊,“前面!”

    顾言朝抬头。

    远处,一抹石青色的光,在云海中闪烁。

    那光,不像天青那样安静。

    它更活泼,更灵动,像一条在空中游动的鱼。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顾言朝喃喃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——”长河的声音响起,“画师心里,真正的‘石青’。”

    “是他想象中,飞天衣带的颜色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要借的颜色。”

    画师呆呆地看着那抹石青:“原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来,石青可以这么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,总把它画得太重。”

    “重得像——”

    “压在百姓身上的赋税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……”他笑了,“我知道该怎么画了。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,想要触碰那抹石青。

    “顾小兄弟!”他回头,“你也来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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