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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飞天的指尖颜色

    第11章 飞天的指尖颜色 (第3/3页)

永远不会有——”

    “最终版。”

    老张沉默了几秒: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“确定。”顾言朝说,“而且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,这才是真正的‘天工’。”

    “敢于承认自己的不完美。”

    “敢于在最后一刻,给自己留一个缺口。”

    老张叹了口气:“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执棋人,你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“要是领导不满意,你自己上去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我解释。”顾言朝说。

    正式开幕式当晚。

    天穹体育馆座无虚席,灯光璀璨。

    领导、嘉宾、媒体、观众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。

    流程按彩排走——

    铁匠抡锤,木匠拉锯,绣娘穿针,陶艺师转盘。

    每一次动作,都在穹顶上激起一片粒子。

    器物轮廓在空中浮现、旋转、咬合。

    观众席上,不时传来低低的惊叹声。

    “这也太酷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传统工艺,可以这么燃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那个榫卯,真的是一点点拼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个瓷器,像真的在转盘上被捏出来一样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站在控制台旁,手心全是汗。

    “准备拼字。”老张在对讲机里喊。

    “三,二,一——”

    粒子开始向穹顶中心汇聚。

    笔画一点点成形——

    “工”“开”“物”已经清晰可见,“天”字还差最后几笔。

    按照原计划,再过一秒,四个大字就会完美拼成,灯光会打在上面,全场掌声雷动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时——

    顾言朝按下了一个键。

    那是他昨晚偷偷加的一个“小功能”。

    ——在最后一刻,给粒子系统加一点“随机偏差”。

    穹顶上,那些原本应该整齐填进笔画里的粒子,突然有一部分偏离了轨道。

    它们没有乖乖变成横平竖直的笔画,而是——

    向外飞散。

    有的变成了一条不规则的线,像海浪。

    有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齿轮,像机床。

    有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,像加班的人。

    还有一些,干脆什么都不像,只是在空中漂浮,像还没被命名的形状。

    原本应该工整无比的“天工开物”,在穹顶上变得——

    有一点歪,有一点乱,有一点——

    像一幅还没画完的画。

    观众席上,有人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哎?字怎么有点歪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特效出错了?”

    “好像……有点乱。”

    可下一秒,他们发现——

    那些“乱”的线条,其实也在慢慢组合。

    海浪和齿轮交织,人影和器物重叠。

    在“天工开物”四个大字的周围,渐渐浮现出一幅更大的画面——

    一座城。

    一座有吵有静、有加班有下班、有机床有钟楼、有画架有港口的城。

    “天工开物”四个字,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标题。

    而是——

    这座城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是城里每一个人的指尖,一点点敲出来的结果。

    体育馆里,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然后,掌声,如潮水般涌来。

    有人在欢呼,有人在抹眼泪,有人在拍照,有人在发呆。

    “这也太……”老张喃喃,“比彩排好看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小子,藏得够深。”

    苏清浅侧过头,看着顾言朝:“你刚刚,是不是手抖了?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顾言朝笑了笑,“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,这次手抖,抖得挺值。”

    穹顶上,那座未完成的城,在灯光下缓缓旋转。

    “天工开物”四个字,在城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就像——

    文明的名字,被写在一座永远不会完工的城里。

    仪式结束后,后台一片欢腾。

    领导拍着老张的肩膀:“不错,很有创意。”

    “尤其是最后那一下——”他指了指穹顶,“字没拼齐,反而更有味道。”

    “让我想起一句话——”

    “‘功成不必在我。’”

    “我们今天做的,只是文明长河里的一小步。”

    “后面,还有无数人,会继续把这座城,敲下去。”

    老张偷偷看了顾言朝一眼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
    程野走到顾言朝身边,眼里全是兴奋:“你刚刚那一下,太帅了!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还在担心,最后那四个大字太死板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你直接——”

    “把它们揉进了一座城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画过的,最爽的一笔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笑了笑:“那是你画的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程野说,“那些不规则的线条,是我昨晚熬夜改的粒子风格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,只有你会在最后一刻改剧本?”

    顾言朝愣了愣,随即大笑:“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座城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我们一起画的。”

    深夜,体育馆渐渐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观众散去,工作人员收拾设备,只有穹顶上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顾言朝一个人站在场地中央,抬头看着那片已经熄灭的穹顶。

    “长河。”他在心里说,“你要给我的‘飞天棋子’呢?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,已经拿到了。”长河说。

    “拿到了?”顾言朝一愣,“在哪?”

    “在你心里。”长河说,“也在这座城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,第二枚白子,是一枚可以握在手里的棋子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它是一种——”

    “敢于在最后一刻,改变结果的勇气。”

    “是一种——”

    “接受不完美,接受未完成,接受永远有下一个版本的心态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,在全国观众面前,把一个完美的‘天工开物’,改成了一座未完成的城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告诉所有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文明,不是一个已经写好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一个,还在被我们一点点敲出来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白子·飞天。”

    “它不在你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它在——”

    “每一个,在最后一刻,敢于改剧本的人心里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沉默了几秒,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“那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,可以把它,理解为——”

    “‘再改一版’的高级形态?”

    长河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敢在文渊阁这么说,他们会当场把你降级回试用生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不说。”顾言朝说,“我自己知道就行。”

    离开体育馆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

    城市还没完全醒来,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车声。

    顾言朝走到路边,抬头看了一眼渐渐亮起的天空。

    云层里,有一道淡淡的光,像一只巨大的手指,在天空中轻轻划过。

    “那是——”长河说,“文明长河,给你的一点回应。”

    “回应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回应你刚刚,在穹顶上画的那座城。”长河说,“它在告诉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继续画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继续改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继续在这座城里,落下新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“白子也好,青子也好,别人的棋子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愿意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座城,永远不会有‘最终版’。”

    顾言朝笑了笑:“挺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,我就有理由——”

    “一直,下班后继续执棋。”

    “为华夏。”

    “也为那些,在最后一刻,还愿意改剧本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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