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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8章 剪狐爪

    第一卷 第8章 剪狐爪 (第1/3页)

    夜半三更,房里要了热水。

    红烛在纱帐外摇曳生姿,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面。她微醺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,随着细密的亲吻落在沁着薄汗的肌肤上。陆沧肩头传来轻微的刺痛,却只将怀中人搂得更紧,抱着她步入氤氲着热气的浴桶。

    叶濯灵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战栗,倚在他胸前发出细弱的呜咽。水珠顺着她泛红的颈项滑落,那里还留着方才缠绵的痕迹。他的掌心温柔地抚过她微微起伏的脊背,目光在触及一道浅淡红痕时微微凝住。

    那是玉佩的吊绳留下的,红绳编得粗,纠缠间嵌入她的皮肉,他要取下,她就扑腾起来,不许他碰。

    他此时偏要碰,举高了仰头细看,她伸手来抓,却怎么也够不着,反在他脸上挠出一道印子。

    这也不是什么上等玉石,颜色不通透,光泽黯淡,她就这么稀罕?

    “好了,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陆沧将玉佩重新系回她颈间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。浴桶中的水波轻轻荡漾,她攥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,眸光渐渐涣散。湿透的身子在他掌中轻颤,如同融化的雪水般绵软无力,最终支撑不住地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……睡颜倒是比醒时恬静许多。

    待为她擦干身子,陆沧才注意到自己臂膀上留下的几道红痕。

    这丫头明明生涩得紧,偏要装作熟稔。方才不过照着册页研习到第三式,她便受不住了,若是真要研习完整册,还不知要闹出怎样动静。

    他抱着叶濯灵回到床上,要吹灯,忽想起洞房夜的花烛要燃一整晚,桌上这根蜡烛就是普普通通的红烛,不高不粗,也不知能不能撑到她醒来。

    就像这桩乱世中的姻缘,不知能否撑到白头。

    陆沧想了想,取来指甲刀,拎起她的爪子,掰开指头,咔擦咔擦一枚枚剪下去,修得短短的,连脚趾甲也没放过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军中的人,都是半条命踏进鬼门关,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若是拔剑砍人时指甲劈了,那可有的好受。虽然他怀里这个不是士兵,但挠起人来的凶狠劲儿也差不多,他不过照着书换个样式,她就张牙舞爪地闹起来,装也不装了,哭着喊着让他出去,也不让他摸肚皮,轻轻摸也不可以,说撑得难受。

    给她剪指甲,对维持婚姻来说,比燃一整晚花烛好使。

    陆沧扫净地上的指甲屑,饮了杯温水,洗手上床。枕畔的人顺着他的臂膀滚过来,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,身子蜷缩成一团,呼吸浅浅。

    他并不怀疑她在装睡,半个时辰前她就累得睁不开眼了,困倦的时候会下意识找他身上热的地方贴着。他亦有些疲倦,却不急着睡,悄无声息地拉过她的巴掌,在软软的肉上捏来捏去,捏了个够,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。

    ……比沙包的触感好多了。

    手背蓦地一沉。

    陆沧睁眼,只见她的左手盖在了自己手上。

    他皱皱眉,掌心再次覆住她,她在梦里咂了咂嘴,把手一抽,“啪”地又盖在他手背上。

    “什么怪癖?”他轻声自语。

    陆沧瞬间想起他的嫡母李太妃养了一只狸花猫,他小时候逗它玩儿,只要把手放在猫爪上,那猫必定会拿爪子盖住人手。这么跟它玩三四次,它就恼了,翘着尾巴跳到高处,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几巴掌扫到地下,趾高气昂。

    可她这样连睡觉也要压人一手的,他还是头次看到。

    他颇为稀奇,跟她玩了一盏茶的叠手,她不知梦到什么,在他怀里踢蹬起来,呜哩哇啦地说起梦话,像在骂人,骂到最后眼角湿了,可怜兮兮地用脑袋蹭他胸口,嘴角耷拉着。

    陆沧叹口气,放过她光秃秃的爪子,塞到被子里,拥着她睡下。

    五更将尽时,屋檐上响起鸟鸣。

    叶濯灵睡得极不安稳,梦境支离破碎,醒来时仍觉困倦难消。浑身像是被碾过般酸软无力,稍稍移动便牵起阵阵隐痛。腰际更是酸麻难当,昨夜被他紧扣着深陷枕衾之间,此刻只觉那处几乎要支撑不住。

    早知话本里尽是虚言,她实在不该信口开河地说什么精通四种法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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