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八百五十五章 前辈们办不到的事情 (第3/3页)
的研究来说,却只能算是基础,好在结合到项目里边还怪有趣的,有什么不明白的周至可以随时解答,所以黄瑞山和李一佳在觉得“还挺有趣”的研究中,声韵学水平在不知不觉地突飞猛进。
他们进展得快,周至的工作就轻松了,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在软件的研发上。
首先是简单的,就是对古代典籍上的声韵记录,进行全面整理。
这个工作其实在任何一个王朝鼎盛的时期,都是重点人文项目,离现代最近最精细的一次整理,就是《康熙字典》。
《康熙字典》既收集了字音,也收集了字义,字音主要来自《唐韵》,《集韵》,《韵会》,《正韵》等典籍,而字义则来自《说文》,《玉篇》等专著。
这无疑给研究节省了很多时间。
但是《康熙字典》也只做到了部分收集,并不全面,而且只是收集,并未整理。
比如“斜”字,《康熙字典》收集了“似嗟切”。
然后再查“嗟”,《康熙字典》里是“咨邪切”。
根据这个线索再查“邪”,它在《康熙字典》里又是“似嗟切”,同时也有“徐嗟切”,还特意说明了这个字“音‘斜’”。
这么一圈考察下来,就会发现一个好玩的现象,文字声韵在《康熙字典》里,好像形成了一个个环形的“自证漩涡”。
同样的,这些漩涡还能扩大到其余的韵书当中里去。
如此一来,每一个字,其实都有很多别的字来证明它的读音,而每一个字,又能够成为其它字读音的佐证线索。
这就又回到了逻辑学的概念上来,前提条件和推理方法,是揭示真理的二元基础,前提条件越充分,在相同的推理方法下,得到的结论就会越科学。
周至的前辈们知道这个方法吗?当然知道,但是知道也没用,因为从古到今记录韵律的书籍浩如烟海,你要将它们全部从典籍里边搜剔出来,凭借记忆和笔记记住它们,还要整理出它们之间的关系,一个人穷极一生,可能都做不了十分之一。
但这个问题现在到了周至手上,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。
因为信息时代来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