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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站一个时辰?

    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站一个时辰? (第3/3页)

稳;家稳了,城里才稳。皇兄,你比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不说话,半晌才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忽地笑:“我原想着,今日要挑你的刺。现在刺没挑成,反倒被你挑了心。”

    “挑了也好。”朱瀚说,“挑了才能透气。”

    两人并肩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鼓声一息一息地敲着,人群像海,一阵阵起伏。

    朱元璋忽然道:“明日,你去城西那条长街。我记得那儿的石板不平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朱瀚点头,“明日去。”

    “今儿别去。”朱元璋道,“今儿你留下,盯这些人收。走得最好的,容易在最后一步失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盯着。”朱瀚微笑,“我最怕最后一步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,一个孩子“哎呀”一声扑倒在绳外。

    孩子膝盖破了,立刻哭起来。那哭声像一把小刀,扎在每个人心上。

    王福第一个冲过去,一把把孩子抱起来,粗声粗气地哄:“不疼不疼,男子汉,哭什么?”

    孩子哭得更厉害。顾辰忙过来,抬起孩子的腿看,膝盖擦破了皮,血丝一点一点渗出来。

    他从身上摸出一块干净的布,轻轻把伤口压住:“痛就喊,喊完我们再走。”

    孩子打着嗝:“我、我还、还走。”

    “走。”陆一丛把鼓轻轻一敲,“给你一个慢拍。”

    孩子忍住泪,眯起眼,踩下去。

    第一步像踩在云上,第二步像踩在棉里,第三步时,他忽然不哭了,嘴巴鼓鼓的,像在藏笑。

    “好样的。”朱瀚道。

    日暮时分,城里传来远远的牲畜吆喝声。

    天边那抹晚霞像被风吹散的纸屑,散着落在巷口的墙上。

    人群散得差不多了,王福扛着鼓,顾辰抱着鞋,陆一丛把鼓槌揣在怀里,像揣着一个热乎的柚子。

    石不歪拎着空篮子回来,篮底发出干净的“咚咚”两下,他晃晃篮子:“收工。”

    “收。”朱瀚道,“明日一早,廊下先走‘站’。站一个时辰,再走。”

    王福瞪圆了眼:“站一个时辰?”

    “站得住,才走得稳。”朱瀚看他,“胆小的,站半个时辰。孩子站一刻钟。李遇先站一刻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站半个时辰。”李遇小声,眼里却亮。

    “别逞强。”石不歪瞪他,“逞强明日你就趴地上哭。”

    李遇“噗嗤”笑了,点头:“听您。”

    朱瀚把“听风”的木牌再往上送了半寸。他收回手时,指尖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。

    他回头看朱标:“明日你别等我,你自己安排人。你记住一件事——带人,是带他的心,不是带他的脚。心在前,脚自会跟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住了。”朱标郑重。

    夜里风又起,吹动油灯,吹动绳索,也吹动每一个人心里的那一点亮。

    旧学府的廊下,一盏灯比另一盏灯亮得久一点,又久一点,像是在彼此传递不言而喻的东西。

    第二日拂晓,朱瀚被一阵细碎的敲击声唤醒。

    他披衣起身,推门出去,见陆一丛坐在廊下,一根手指点在鼓沿上——轻,轻,轻。

    他侧耳细听,忽然笑了:“你在和谁说话?”

    “和、和自己。”陆一丛抬头,眼里有血丝,“我怕一会儿敲乱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。”朱瀚坐到他身边,“你有耐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怕大家等我。”

    “大家不等你。”朱瀚摇头,“大家等的是自己。”

    陆一丛愣住,旋即笑了:“王爷,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天还没完全亮,巷口边已经站满了人。

    石不歪把篮子往地上一扔,扶腰骂:“你们这群脚,今天不给我站稳,明日别来了!”骂完,他又笑,又去给一个老婆子捶腿:“疼不疼?”

    “疼。”老婆子咧嘴,“你手重。”

    “重才好。”石不歪道,“轻了你感觉不到我这点心。”

    老婆子骂了他一句,他乐呵呵地又加重了一分力。

    朱瀚站在绳头,回头看每一张脸。这些脸有的粗糙,有的白净,有的年青,有的刻着褶皱,但每张脸上都写着一个字——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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