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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八章 途穷(月初求票!)

    第二百七十八章 途穷(月初求票!) (第3/3页)

    黑猫抬爪在空中燃起许多朵焰火,低眸和少年一起翻阅,将一切相关之消息抄录、标记下来。

    楼外大雨不停,夜色渐深,当鹑首开始带给头脑疲痛时,一人一猫也将其尽数阅过一遍。

    裴液用指节揉着眉心,沉默地望着空处。

    “搜检这个是为了寻找灵感吗?”黑猫道。

    “是为了验证一个灵感。”裴液答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也许,我们也可以做一回鱼嗣诚呢。”

    “何意?”

    “你说,雍戟为什么能在里面呢?”裴液微微偏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既非蜃境之生灵,又身无蜃血。他进入时一定是像蜃城其他人一样,偷渡进去的。”裴液眼神清明,语声低而缓,“但那些被水主带入的帮众都脱离出来了,他又因何能留在其中呢?”

    “他拿到了白水仙权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所以白水承认了他。”

    黑猫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但他是偷渡进去的,他身体里存在着鳞妖的血肉。”裴液重复道。

    黑猫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们可以尝试在一定程度上与他相似。”裴液道,“就像鱼嗣诚之于朦儿,朦儿进去了,鱼嗣诚也就飞了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瞧,从这些卷宗里,能找出雍戟的许多种准备——他们一直在八水上潜移默化地传播雍戟即为水君的消息,乃至还有面向灵境的祭祀……”裴液道,“他做什么,咱们也做一遍,都是伪的,谁认得谁呢。”

    黑猫沉默了片刻:“这话像是可行,但我必须说,鱼嗣诚为了这个谋划准备了四年,而且几乎将自己身体整个改换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但我想试试。”裴液低头翻着卷宗,“这是第一个尝试。如果不行,我再考虑第二个、第三个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黑猫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裴液合上案卷,出门走向了张思彻的公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朦胧清晨,雨似乎小一些了,但还是不太允人出门,一场雨下得刚回暖不久的神京陡然清冷,又回到了春寒料峭的日子。

    裴液鹤检的第一个尝试耗费了一整天有余。

    他向祝高阳魂鸟传了信,取了诸多一线蜃城之人的口供;提请仙人台,在龙湖之上复现了几道祭仪;乃至将神京内外,一切提及雍戟的文本都改为“裴液”二字。

    因为蜃境可以抹去一个人,所以裴液相信“存在”本身是会被蜃境记录的。

    但这个尝试还是完全地失败了。

    裴液不会存意经,他无法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,即便自己不断地宣称也不行。

    但这次失败似乎并没有动摇少年的心志,他很快写好了第二道公函,飞鸟送去了张思彻的案桌——中丞其实对这位新任鹤检的施为完全没有头绪,但李缄的意思是配合就好。

    “也许蜃境并不记录人的名字。”裴液轻叹。

    “但蜃境记录了你向蜃境靠近的努力。”黑猫安慰他道。

    裴液只好笑。

    他的第二个法子是让人把去年他救出、许绰收养的那尾漂亮的小鱼人送来。

    裴液记得她叫汐夜,但许绰显然没交代给她任何事情,裴液把她牵在船上游了好几圈,她也没能进入蜃境。只仰头对着裴液委屈茫然地摇头。

    剖人取珠的事裴液没干,但他分别尝试了服用她的头发、指甲、鳞片和纱鳍,最终无一例外都没能让他再次接触到蜃境。

    至于把小鲛人弄哭了他也没有时间哄,只赶紧叫张飘絮来接走了。

    第三个法子就来自于古书之中了,他和仙人台的文书们挑了许久,认为这个寻找传说中灵境的方案最可一试,乃是要生食冷渊之鱼,宿于孤舟之上、无人之水境等等。

    主要这个法子无论起不起效,都能与别的并行。

    这两个法子一共又耗费了一天,夜里的时候裴液燃着灯翻书,琢磨他的第四个尝试。

    船飘在漆黑一片的湖心上,确实空无一人,雨依然在下,薄雾被灯火照出些形状。他戴着斗笠坐在船头,把一只赤脚垂进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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